('付霁被付祂带去了偏殿,临走前,付祂道:“王爷早些睡,我将付霁哄着了便回来。”付霁悄悄回身,她回以刘煜一笑,用口型道:“将军归我啦。”刘煜咬牙切齿地躺在床上,身边空空无人,冷清十分。往日他都会搂着付祂睡的!怀抱温香软玉,方能安心入眠。他又想起了付霁临走前的笑。可恶的小屁孩,他想着,一定要找个没人的时候把她埋了。第24章 思春天宁十一年五月,新帝践祚,始更万象,改年号太和,寓天下太平和睦之意。绥边将军付祂进封四品忠武将军,册封皇后,母仪天下,享无上殊荣。大将军窦云封无可封,进为侯爵,封武昌侯,以慰平反之功。窦氏贵为国母,又为新帝生母,遂尊为太后,享千岁。平反之争中未认魏贼作父者,皆进官加爵,一时风头无量;新帝慈悲,迫于魏贼淫威而下跪者也未加责难。新帝登基初月,后宫便新纳了十数个妃子。时人认为昭朝国运将断并非全无理由,新帝昏聩无能,朝堂之上窦云一手遮天,君主贪图玩乐,沉迷后妃,乐不思蜀。春日正好,正值万物复苏之际,花草繁茂,欣欣向荣。被称作“妖妃”的付祂执着付霁的手,带她放风筝,一旁窝在竹椅里“乐不思蜀”的新帝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卷,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真无聊啊,民间的话本总是千篇一律,没什么看头。”刘煜翻了两页,无趣地将书卷摊在自己的脸上。付霁一个人引着风筝线,付祂坐在廊下,笑看着他:“陛下应多读圣贤书,民间话本固然有趣,却也无甚益处。”刘煜不屑道:“圣贤书都是些迂腐文人的说辞,看又看不懂,读又读不进,当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笑了笑,道:“人人自有人人的大道理,圣人的大道理是道理,我的小道理也是道理,一合计,就等于我也是圣人,与其读那泛着酸味的文字,倒不如来读我,我比他们那些老古板有意思多了。”付祂摇了摇头,她总算知道谢清尘为何不喜刘煜了,这人满嘴歪理邪说,颠倒黑白之词。谢清尘那样一个笃信圣贤,尊奉正道的人,若是日日和他住在一起,估计一天能被他气死八百回。她又想起勤王之前,谢清尘听闻要他亲自率兵助刘煜登基,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语气结巴:“不......不是付祂替我去吗?”付祂答:“勤王需要地方州牧出兵,代表一方对主上的认可,付祂籍籍无名,不可堪此大任。”谢清尘满脸的不情愿,他小声抱怨:“一想到我要认那个离经叛道之人为主,我就感觉天下堪忧,昭朝中兴无望......”让一个满腹叛道之论,行悖逆之举的人来接管天下苍生,说不忧心是不可能的。自幼饱读圣贤书,心怀天下大义的谢清尘自然对他不屑一顾。但是谢清尘还是出兵了,他要为沧州着想,不能意气用事,因一己之私耽误大事。刘煜从竹椅中坐起,他微微凑近了付祂,将书卷在她面前晃了晃,神秘道:“猜猜这话本里的是什么。”付祂一时没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刘煜道:“讲的是你我之间的艳情。”付祂闻言,澄净的眸子静静望了他片刻,倏地红了脸,她敛下眸子,声音带着点不知所措:“陛下又在胡说了。”刘煜有模有样地又凑近了她些许,扑面的冷香稍稍缓了缓付祂心头的燥热,他道:“真的啊,骗你做什么,我看看啊,这一篇讲的是你我在宫外戏水,做一对野鸳鸯。”此等污秽不堪的词句一入耳,付祂的脸更红了,平素有些凌厉的眉眼也彻底柔和了下来,染了些女儿媚色。“陛下,不可白日宣淫。”刘煜闻言,眉飞色舞了起来,他兴致勃勃道:“那夜里可以吗?”付祂觉得他简直是个无耻浪荡之徒,正要开口,却听得刘煜道:“哦对,我还做了记录,这一句话本里面有。”他又翻了几页,找到出处的时候,眼前一亮,他绘声绘色地照着话本念:“陛下不,不可白日宣淫!”“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还没有朕不能做的事!有何不可?”“天子的手缓缓向下......”付祂忍无可忍,她将刘煜手中的话本夺了过来,眸里似含春水,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向来冷淡的面颊浮上了一层红晕。“陛下身为天子,怎能将此等淫词艳语挂在嘴边,不成体统。”刘煜笑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此刻丢盔弃甲的样子,他目含秋波,微微扬起的眼角和唇角弯成了一样的弧度:“书接上回,天子与皇后已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忽闻一声惊呼,被人当场捉奸,那赤色肚兜还落在野外......”越来越不着边际,付祂亲自去捂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神色惊慌:“陛下莫要说了,让人听去有损名誉。”刘煜抬头,眉眼弯起,他忽地起了恶劣的玩弄心思,伸舌在付祂掌心微微一碰——付祂惊的立马把手收了回来。刘煜似乎仍觉得不过瘾,他长叹一声:“可怜吾妻,忒无趣了些,许多事情都不能尽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