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误会了……” 而面对她的致谢,安德烈一言不发,甚至迅速移开目光,退后了半步。 “之前不是故意踢你,我不知道那是在急救……总之,很谢谢你。” 这是安德烈生平第一次受人感激,可他只觉自己不配。 实在不值得感谢。 可他依旧选择了在沉默中退离。 ——被困雪原无法离开,与一名全然陌生的雄性蜥人作伴,即便有着正规站点员工身份,也无法抹消两者天然的体力差距与潜藏的危险性,心中惶恐可想而知。 所以还是离远些比较好,至少她不会害怕。 而那股香甜却如无形之手肆意搅动情绪,伴随女人眉眼间的水色加重,他也愈发心烦意乱。 所谓万事开头难,可一旦有了开头,一切便水到渠成。 雪期将至,食物储备自然充裕,不必担心短缺问题。他仔细挑选了份什锦炖肉罐头,倒入锅中,进行简单加热处理。 秉承负责到底的优秀员工思想,他决定认清现实,先安顿好对方再说。 “吃吧。”安德烈递去碗筷。 安德烈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过多注视,他留意到女人性格中的敏感机警,一旦察觉到他的目光有所停留,便会踧踖不安如坐针毡。 即使习惯漠然面对人生顺逆,对于挪窝一事,安德烈仍抱有强烈抵触心理。 饭后他带着对方在屋中巡视一圈,简单交代了电器使用与注意事项,方便熟悉环境。 女人不解其意,看着身前高大蜥人伸出手掌,重复一遍:“把脚给我。”这才恍然,倚靠床边坐下,稍显腼腆地抬起双足,交由对方检查。 两人身形相距甚大,对方一只手便能牢牢包裹住她的双脚,粗粝五指无意间摩挲过红肿肌肤,刺痒感觉令她不禁弓起足背,发出吃痛抽气的声音。 “谢谢啦。” 在安德烈小心翼翼放下双脚,准备起身离开之前,她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我姓阮,我叫阮秋秋,你可以叫我秋秋。” 安德烈呼吸蓦地一窒,刹那之间,意识被不可抗力拖曳缠绕,沉进深邃糖水之中,而身体居然脱离控制,开始擅自行动。他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向对方回应介绍着自己,又替她换好崭新被褥,最后站在门前,相互作了晚安道别。 直到那道清脆的反锁声响传来,他才猛然挣脱迷蒙,自浑浑噩噩中吐出一口浊气。 唯有角落中的电视仍在播放,规律闪烁的雪花屏里,数道沙沙声音应和旋律,杂糅成一首低哑歌曲。 (水中有冰,) (当我饮下时,它划伤了我的舌头。) (操场上有玻璃渣,) (当我奔跑时,它割破了我的皮肤。) 安德烈抚摸着卡片,锋利边角嵌入指腹,卡在鳞甲之中。霎时间,他萌生出许多虚妄想法,纷杂念头一闪而过,只剩一种声音不断循环放大,催促自己赶紧逃离。 在拉开叁重铁门,冷气灌涌之际,他又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甜味渗出,撩拨寸寸神经。于是他松开了手,滚烫背脊抵在铁门上,呼吸绵长而粗重,脑内警告转瞬淹没在香氛之中,他被紧密包裹,随即做出了错误选择——合上大门,重新回到了客厅。 “andefroetheedark (自黑暗处,涌向光芒,) (我看见一颗星辰闯入我的生命。)” 明明早已长大成人,明明成功摆脱那段不堪回忆,他仍困惑于自己的渴求竟然如此强烈。 倘若阮秋秋此刻推门而出,必然会因眼前糟糕场景而发出尖叫。 (在你双眸的角落,) (我看见了一个从未消逝的梦想。)” 下腹逐渐隆起,解开腰带外裤,深藏体内的猩红性器自腔口探出,怪物伸出了它畸形触角,正积极探索侵入这个世界。粘稠液体滴滴答答,很快形成一片深色水渍,顺着腿根滑向尾部。 作为一名成年且健康的雄性蜥人,出现生理需求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无数个寂寞难捱的雪夜里,他会通过观看色情影像等方式刺激感官,以此抒发欲望,在空虚中缓解压力。 ——简直令人作呕。 赤瞳也死死盯住卧房门口,一面祈祷着千万不要开启,一面又忍不住幻想起阮秋秋的表情,是会恐惧畏怯吗?会恶心反感吗?但无论如何,那双褐瞳定是紧紧注视着自己,容不下其他。 “……akeefore,eakeefore,aefteuniverse……” 安德烈有了片刻失神,被甜味温柔覆盖着意识,好似染上不可救药的疾病。 碎碎念几句,安德烈撸管的背景乐我找了好几首,都没个满意的,唉。 再过一章大概就能回到女主视角了,中篇驾驭起来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