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的指引下,路冬顺利解决了挑选礼物的烦恼。 这份邀约也包含路冬,但她拒绝了。 羊毛卷回了个惊讶得有些浮夸的表情,眉毛挑得老高,不过还是说了一个,好吧。 洗好澡出来,绕去水流声窸窣的厨房看一眼,男生正清理着餐具。 周知悔先说了法语,才接着说英语,“operacake” “为什么选operacake?” 路冬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们每次都做这个吗?” “那金京呢?他也和你一样喜欢巧克力?” “如果……” 洗了一个新的玻璃杯,周知悔分走一半kezero,透光的深褐se气泡咕嘟咕嘟爬满杯壁时,他问:“你喜欢吗?redvelvetcake” 到了星期六,聚会开场时间定在下午五点,散场时间未知。 刚换鞋,路冬跳了两下试图ch0u出鞋舌,听见指纹锁的哔哔声,抬头,大门已经被推开。 路冬将没穿好的帆布鞋迅速地脱下,在羊毛卷无奈的视线中,接过他手里那个蛋糕盒。很沉一个,她打量了会儿问:“冰起来就好吗?” 哦了声,路冬让他帮忙带薄荷糖,“我常吃的那个……” 下午三点三刻左右,门铃第一次响起。 米se柔质无袖,橄榄绿滚边的尖领,长度在膝上的a字裙摆,略微收腰……不算太宽松,但也不紧身,适合这种休闲聚会;接着换上船袜,她难得地在脚上踩了双棉质拖鞋,此刻无论光脚或换上皮鞋,同样地奇怪。 开门,见到对方的系带红裙,非常高的个头,yan丽的浓妆,两只手分别提着一个大旅行袋与包装jg密的伊b利亚火腿礼盒。 工作状态下,昵称为‘妮可’的nisho,眨了眨浓密的假睫毛,一如既往,非常柔软的男声:“好久不见了,我亲ai的,总是在炸毛的tilly。” 第一次见到他,路冬大概十一、二岁,也是路棠的生日派对,也是为他本人开门。 妮可倒是不介意nv孩僵y得快哭出来的表情,并且略微自嘲地问她,吓到了吗?接着说,自己主持完派对开场之后,就会把工作服装换成g净的t恤与牛仔k——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除了保养品,他强调。 去年因为吵架,所以路冬这会儿才得知,daisy的nv儿两岁了,今天会出席。 两年资历的新手妈妈再三保证,不会弄脏床铺、不会破坏摆件,必定完璧归赵。 派对的与会人们在十七点一刻到齐。 尽管处在熟悉的环境,人也都是相识的人,路冬仍旧习惯远一些,缩在角落的沙发上,看daisy的丈夫手忙脚乱地,按照主持人的要求调整光源。 轻快的古巴音乐在耳畔起舞,两个小节又暂停,妮可指挥着daisy的丈夫,以及一名路棠的同事在厨房忙进忙出;周知悔恰好从那半开放空间出来,带着苹果汁,从北到南,绕了一大圈,最后在米灰se沙发的另一端,离她说不上远,但也不算近的位置坐下。 清脆的声响,男生偏了下头问她,是什么? 她顿了下说,三块冰,以及偷偷加了点儿earlgreytea。 敲击乐器的前奏又响了起来——也许是araca和木琴,趁着所有人都将视线聚焦在前方,路冬向隔壁观众凑近了些许,轻轻拉了下黑set恤的衣摆,“……我的薄荷糖呢?” 木吉他伴随曼波鼓点,低唱西班牙文歌 寿星被带到中央,成了妮可的舞伴。 不再有所顾忌,妮可的踏步变得强健有力,手势划动空气,似乎绕成一道道具t而清晰的弧线,肢t摇摆每一下都踩着节拍,为大幅度回旋预热。 路冬看得目不转睛。 首先是沙沙的、微甜的糖粉,再来才是熟悉的、薄荷与尤加利油味道的y糖……当路冬咬开的时候,愣了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于是扯过男生的领口,对方也很顺从地低下头。 背景的西文歌还有好长一段,妮可的舞蹈在继续。 烈酒的后劲上来了。 这个错觉被nisho坐实。 第一刀,路棠固定会和侄nv一块儿切下,几个脑袋转了几个方向,才发现nv孩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寿星身旁。 切了小小一角,确认口味偏苦,不怎么甜之后,她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路冬仰起脸,晃了晃刚才表哥拿来的薄荷巧克力糖,“要吃吗?” 他们算得上很好的朋友。 翘着小指替路冬倒完酒,nis没骨头似地瘫坐到沙发上,“好累……让我休息五分钟再来审问你。” 他‘嗯哼’了一声,偏过头,挑了挑凤眼的眼尾,“我看到了。” “你和cle——” 哦了声,试着将自己缩成更小一团,路冬因为他的举动,想起姑姑喜欢看的一档台湾谈话节目。里头有个形容词叫做‘三八’,尽管不知道是否使用正确,但她现在觉得nis很三八。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说,忍不住了,“tilly,坦白从宽。” “这位年轻nv士,请好好解释,什么叫‘就是如我所见,接吻而已’?” 路棠以为侄nv的前男友是货真价实的前男友。 “十五岁的喜欢或好感,不就是玩玩而已。” 本来就是……垂下眼,路冬选择喝酒,呈现没空回应的状态。 沉默之中,他们各自喝完一杯whisky,再度续满。 “b如?” 她顿了下,“你知道的……我那时候甚至希望季山不会眨眼,让他的脸永远定格在,我撞到他,抬头道歉而他微微低下头的瞬间——那个角度的美是永恒的。” nis偏过头和她对视,挑起眉,无奈地说:“……tilly,我还是那句老话,因为他是活生生的人,会有缺点也有优点,不是雕塑、油画、蜡像,或者标本——任何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摆件。” 审问告一段落,bo音响在播放fayewong的《ai与痛的边缘》。 nv孩捏着玻璃杯,脚步摇摇摆摆地来到人群簇拥的姑姑身边。 离开之前,路棠拉住她的胳膊,凑到侄nv耳边,小声地让她转告妮可,再拉着你喝酒,他就完蛋了,“……让妮可等着,我等下去收拾他。” 重回沙发,路冬捧着一碗玉米片,nis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走,两个不大适应社交场合的人又凑一块儿。 “露台,电话。” 各自喝了一口,他忽然说,其实玩玩也可以,他周遭很多人就是那样。 nis用毫无起伏的口吻说,凑一起后又管不住自己,出轨的出轨,离婚的离婚,孩子跟宠物一起被送来送去,永远都在寻找真ai;谈论自己的付出时,总形影自怜,实际上斤斤计较、一毛不拔。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青年往嘴里塞玉米片,又说,“tilly,该你了。” “才没有。”tilly,你会想着‘玩玩就好’,是因为你的父母吗?” “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 “无论如何,你才十六岁,有大把时间去挑选真正喜ai而适合的恋人,但你得先试着忘掉那些让你害怕的东西,并且把你的刺稍稍收一收。” 一大串说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nis瘫到沙发背上仰头叹气,“这些话可真像那些浪漫电影的无聊台词……tilly你想看吗?我可以推荐几部,isa七年级的时候很喜欢,还有罗曼史。” nis笑了出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