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质当即否决:“不,休息就好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既然他以为我是幻觉,如果我以真实的存在触碰他,会给他造成更大的困扰吗?” 他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便道:“好,辛苦医生这几天住在裴家,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只是走之前,还是嘱咐了一句:“现在最好还是找一个他比较亲近,信得过的人陪着,或者带他到熟悉的环境里,兴许会好得快一些。” “刚刚楚泽来消息,说要举办葬礼,问您去不去,好决定……决定要预定几口棺材。” “……那座湖心岛上。” 在原定婚礼的场所举办葬礼,太荒唐了。不仅意味着婚礼会被推迟,还会让所有人看裴家和沈家的笑话。 “楚泽不干,他放出去消息了,说婚礼如期举行。但因为和葬礼相隔时间太短,所以就改了日程,让宾客在岛上多住几天。”雍九又问,“裴总,所以到底谁去跟沈然结婚啊?” “没有,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了,就连整座山也几乎翻了一遍,根本没有董事长的行踪,会不会早就转移了?” “不着急吗?” “跑不了,也生不了事。”裴总没详细解释,只问,“还有其他事吗?” “沈照玄要问候郑瑾?”裴予质语气平平地反问,看似没什么情绪。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那么在乎。 这是被下蛊了,还是中邪了? “没必要见我,”他老板一如既往冷酷无情,“告诉他郑瑾没事。” 炖好的银耳甜梨汤已经晾了一会儿,不再烫了。他盛了一碗,往楼上端去。 这会儿天刚亮不久,裴令该醒了。 察觉到有人之后猛地抬头看过来,接着面露疑惑。 “你喜欢的。”裴予质来到床边,“要我喂还是自己喝?” 裴予质等待了片刻,但最终裴令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伸出手来。 但他刚要将碗和勺子递过去,裴令又收回手。 裴予质有些无奈,在床边坐下,而裴令兴奋地往他这边挪了挪,眼巴巴地等着。 又过了几秒,他确认了,裴令在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入了神。 裴令这才很不客气地凑上来,像是恐龙吞食猎物一样咬住勺子,再将梨汤喝了进去,甚至不在嘴里停留,立刻就咽了。 从前裴令吃东西不是这样,很斯文,原来也是装的。 喝了一半,又突然低声嘟囔:“裴予质肯定不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怎么可能?” 裴令看起来完全不相信:“他就没怎么看过我,怎么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趁外面气温还没上来,要出去走走吗?”他问。 “周末,”裴予质面不改色说谎,“所有人都不在家,包括裴予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