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回来这一趟是为了拿戒指? 之后才给了楚泽今天的第一个眼神:“夫人让你去取一样东西,楼上起居室,靠门的矮柜上。” 但这句话明显是要支开楚泽。 但还是迫于现实,不得不答应。 这声“少爷”喊得比之前更加讽刺,随即转身大步离开了。 裴令还有些不习惯这种客气和礼貌,仿佛回到他刚来裴家的时候。那会儿裴予质对待他就像对一位客人,礼节十分到位,甚至称得上体贴。 大概是见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态度才逐渐转换,不再客气,却也更加疏远,或许是不喜欢父母找了个活人给自己当玩具。 黑色的及地长裙,墨黑的发丝规整而优雅地盘在脑后,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整个人肃穆淡雅至极。察觉到有人进来,便从容转过身来。 楚风荷。 女人对他也浅淡地笑了笑,从那张脸上依稀能分辨出裴予质继承的部分。 他走近了,带上笑容,以陌生人的口吻道:“夫人,早上好。” “谢谢,我很喜欢交朋友。”他回道。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与楚风荷相处了六年的裴令,他也会认为,这是一位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善良体贴的女士。 “那太好了,裴家也非常喜欢结交有价值的朋友。”女人抬手示意,“请坐吧,郑先生这段时间有安排吗?” 三人坐下,佣人端来了热茶,裴令没碰,注意力一直被旁边事不关己的裴予质分散。 “既然郑先生也是沈家的朋友,不如就先这里住下来,等到婚礼之后再做安排。”楚风荷的声音让他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 裴令假笑:“不好叨扰吧?” 太会说话了。 不过这两句话还有更蹊跷的地方。 可为什么,楚风荷让裴予质陪他,却没提到楚泽? 裴令看向一旁的裴予质。 楚风荷也朝裴予质看过去:“予质,最近忙吗?” 裴令感觉氛围凝固了一瞬。 但他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忙,自然是我帮他招待客人。”裴予质说着,突然看向裴令,让他几乎措手不及。 楚泽提溜着一个餐盘大小的首饰盒子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低头研究。眼也没抬,很是随意地叫了声“夫人”。 “叫人。”楚风荷提醒了一句,语气并不威严。 裴予质没应下这个称呼,就好像没听见。 他故意装作若有所思,视线在裴予质和垃圾崽子之间扫了扫,成功收获了两双眼神。一双冷若冰霜,让人不敢再窥视,另一双则非常放肆,冲他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