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跳楼之前有征兆吗？”他又问。 雍九就像预先设定好了回答，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受不了逼问过程，情绪崩溃，所以从楼上跳下去自我解脱了，死了。” “检查过，的确已经死了，心跳停止，双眼睁着，表情死不瞑目。”雍九答道。 那时裴予质并未对这句话有任何的思考，便让雍九处理尸体了。 “死不瞑目？十三楼摔下来，为什么还能看出表情？” 雍九又说：“检查过，的确已经死了，心跳停止，表情很安详。” “正在送回给宋泠家人的路上。” 雍九给负责运尸体的人打了电话，回头道：“已经让他们掉头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九十九天 偶尔有几辆来往车辆飞速开过，却没有因这场车祸停下来的。 两辆车的安全气囊都被撞开了。 四周除了十多秒一趟的汽车呼啸声，安静至极。 咳嗽两声，站定之后有些摇晃地走到前车旁，从降下的主驾车窗伸手进去解锁。前面坐的两个人都被撞懵了，没大碍，但睁不开眼。 他只将尸体拖了出来，然后一把扛起，放到了自己那辆车的后座。 系统这才开口，像是刚才被吓傻了一样：“宿主，我以为你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还在想你要怎么把尸体拦下来……你加速撞上去之前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系统控诉，“有你这样的宿主，我的工作难度又上升了一个数量级，真是个疯子。” “帮我找个最近的火葬场，带路。” “你把我当导航用啊？” “你还是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系统就道：“裴予质。” 裴令打开了音乐，幸好这车耐撞，还能听听歌。 婚礼正在筹备，地点定在怀城西北的一座湖心岛上。 “太吵了。”他关了电台。 他站在路边，看着地面上长长的拖痕沉默了一会儿。 但不知为何，这股疯劲透着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灯一盏盏亮起，但敌不过客厅里的火烧夕阳照进来的光。从玄关往里看，即使夕阳也染不透屋子里的冷。 他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座牢笼中。 就好像有人躺过。 ……是吗？ 再睁开眼时他顺着走廊继续来到了最深处，停在一间紧锁的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