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贺温书赶到了。 明明以前读书的时候,贺温书还是内热外冷一人,表面上装作对他爱搭不理的,还带点嫌弃,怎么长大之后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热心好市民? 贺温书下车的姿势很自然,却跟男模拍画报一样,红色的头发在夏日微风中飞扬,那张脸一副厌世感。 说实话,裴令想邀请贺温书上车。 裴令无语转头,看见裴予质收回了控制车窗按键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车门。 马路上的热浪顿时打了进来,他难受得眯了眯眼,再定睛一看时,那两个人已经走得有点远,说话声隐隐约约的。 裴令稍微放下心来,扒在车窗上,冲贺温书笑了笑。 裴予质用那种云淡风轻的眼神看他,却对贺温书道:“你问他,是被我绑上车的,还是自愿的?” 作者有话说: 没有尽头的路 气氛凝滞下来,变得沉重。 车外,贺温书刚才问的是:“裴总您日理万机,不就是一个捣乱的小角色逃跑了吗,这种小事也值得亲手来办啊?” 他记得裴令以前常常去找贺温书。 “废话。”贺温书又摸出烟盒,“这个季度的业绩就靠他了,我等着家里老爷子把我调去其他地方呢。” 贺温书点烟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打火机,那点嘲讽的笑意也没了。 “朋友没必要随时见面,但是一家人八年不见面,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他又故意问,“不会是和家里关系破裂了吧?” 但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姓裴那一家子,裴令这种正常人能在那里生活几年,已经算是相当顽强了。 裴予质暑天也穿着西装,而且看起来还不热,周身冷气非常充沛。 贺温书被气笑了,还不等他调用骂人词汇,就见裴予质转身回了车上。 低声骂了句脏话,裴予质已经发动了车。 他缺“谢谢”吗? 手里的烟就那么被贺温书捏断了。 贺温书没好气转过身,裴予质的秘书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和老板一样淡定。 裴令亲眼目睹了刚刚的擦挂。 也不是为了报复,纯粹是贺温书拦了路。按照裴予质的逻辑,敢拦路,就要做好被当成路障清除的心理准备。 速度并不很快,风格也是中规中矩。 “去哪儿啊?”他问。 他又问:“远吗?” 裴令问出了很久以前就好奇的问题:“……你的语言系统是不是设置了每日定额,说够一定字数了,接下来一天就说不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