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质瞥了他一眼，依然没回答，但成功让他闭上了嘴。过了会儿，他们又回到了市区里，车停在了一片商区路边。 有一千万这根胡萝卜在眼前吊着，也不怕裴令跑了，看起来十分放心。 这辆车大概是裴予质平时工作用车，很商务很宽敞，远离了驾驶座，就连空气都清新一些。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一看就被吓了一跳。要是他这会儿下车，一定会被当成凶杀案的受害者或者凶手。 但好在都不算太深，不用缝针也能养好，就是得多费点时间，还得小心伤口再次裂开。 裴令听见这声音，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假的裴予质坐在后排另一侧，垂眼盯着他的胳膊看。 “不去。”裴令简短答道。 不过裴予质到底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裴令已经习惯了对方就这么接话，毕竟是活在他幻想中的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正常。 心里泛着点晃晃悠悠的酸水。 要么就是不了解他，要么就是蠢。 凭什么？他都自认为数一数二了解裴予质。 是裴令不爱听的话，他假装没听见。 裴令垂眼，在储物箱里翻出湿巾，试着擦拭自己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渍酒渍。 系统只好回答他：“被沈照玄控制起来了，应该没机会再自残了。” “在找裴予质，但找不到，裴予质让人敷衍着。” “是的，他叫雍九，”系统好心地多透露了一句，“他是裴予质救助回来的，很忠心。” 一旁传来声音：“我还在你身边，或许你应该相信我们彼此的唯一性。” 可太唯一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裴令接过，翻了翻。一只袋子里全是药和包扎用的东西，一只袋子里装着打包好的快餐，还是热的，其他几个袋子里都是衣服。 好在裴予质并不是一个需要旁人表达什么的人，大概已经习惯了安静与沉默，继续开车。 身侧早已经空空荡荡，以前也这样，在真正的裴予质出现的时候，他的幻想就会停止。 裴令在一开始的慌乱和恐惧之后，渐渐平复，回到了习以为常的状态。 先把脏到没眼看的长袖脱了，光着上半身，继续给自己清理手上的血渍。 血迹已经凝结，他废了好一段时间才处理好，然后开始消毒。 包扎的手法非常粗糙，属于裹好就行的风格。 裴令看着这一片狼藉，心中竟然升起几分畅快。 随便拿了一件长袖t套上，他看了眼同样染血的裤子，又抬眼看向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