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你这个周末并没有调查出什么东西,只好把仅有的几条信息记录下来,整理好心情去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感觉有人在看你。 你有些不适,勉强安慰自己是错觉。 这一天的工作你都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发了好久的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你随意收拾了下便打算回家。 “你是准备回家吗?” 你猜测他是大佬。 大佬笑了笑,“我听归齐说你住岐环路那边,刚好顺路,不然我送你回去。” 大佬看了看你的脸色,又补充道,“归齐先前经常跟我提起顾先生,所以我也有些好奇——” 你抿了抿唇,想拒绝又不知从何拒绝。 44 大佬引着你聊天,从各国经济发展一路聊到了当前就业形势。 你点了点头,有些讶异。 “栖栖确实很厉害。”你认真回复道。 大佬问道,“顾先生会去看演出吗?我昨天买票的时候看见没剩多少张了,我刚好买了两张,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 大佬看起来有些遗憾,“那真是可惜……岐环路到了,顾先生家住哪边?” 你扭头,“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家就在附近。” 你道了声谢便下车了,刚准备离开又听见大佬喊了你一声。 你抬眼跟他对视上,低声应了声。 你在回家的路上还一直想着大佬。 这份危险感并不是由于你的第六感或者敏锐观察而得出的,反而更像是…… 可在此之前,你并不认识大佬。或者说,你对大佬并没有一个完整且清晰的印象。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辱骂声,你没有理会,只是又绕了几圈,试图把自己从死巷子里绕出来。 你这才意识到刚刚那辱骂声意味着什么——你是碰到霸凌现场了。 你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机,大声捧读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聚众斗殴罪。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把手机一收,冷静说道,“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怎么又是红鞋子。你腹诽,决定把家里所有的红鞋子都扔掉。 红鞋子深呼吸了两下,狠狠等了你两眼,气沉丹田,很有气势地喊了声,“我记住你了……我们走!” 你无奈地摆手,嘀咕了句,“法律的力量。” 你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颗水果糖。老婆很爱吃这种糖,所以你经常会往包里放一些。 那人终于有了些动静,懒懒地抬起眼皮。 他伸手拿过了糖,声音喑哑,“谢谢。” “不是他们的,”他摇了摇头,将糖塞进了嘴里,”是我家里人打的。“ 他没有说话,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你的裤脚,攀附着站了起来。 ”陪我去趟医院吧。“他说。 ”求求你了,好不好?“他的语气低落,原本的狼性全然丢弃,反而像只到处挨打的流浪狗,一旦被人施舍了一点善意,就恬不知耻地缠上去,试图汲取更多的温度。 你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于是你还是继续施舍了点从圣母那借来的善心,陪他去了趟医院。 你之所以对这只流浪狗这么有耐心,或许只是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些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今天是周五,也是老婆正式演出的日子。 你碍着明天的演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硬着下半身,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你今天一天都有些精神不济。大脑都知道那是份什么垃圾。 只是再这样下去,你怕是要被部长辞退了。你在心里狠狠谴责了自己的这一行为,然后毫不留情溜去了市民中心。 48 老婆在乐团的地位算高,有间单人的休息室。一结束排练,老婆就兴冲冲把你拉进了休息室。 老婆今天花了个舞台妆,眼皮上扑了层亮晶晶的蓝色,长且密的睫毛扑闪,眼睛纯且媚。演出服是垂下来的白色丝绸西服,在阳光下荡出一层层水波,不显滑稽,反而像住在深海里的神秘美人鱼。 你盯着老婆,认真夸道,“好看。” 你往后撤了些,“等下口红花了怎么办。” 你无奈,只好老老实实让老婆亲。 你从一旁抽出张纸巾,捏着老婆的脸把乱七八糟的口红都擦了个干净。 老婆直勾勾看着你,笑得很满足,“花就花了,再找化妆师补一个就好了。” “行吧,”老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撒娇道,“那老公不准把我的口红印擦掉。” “我没告诉老公,今天的口红很容易掉色嘛。”老婆眨了眨眼,“总之,老公不许擦掉喔。” 49 ——口红果然全印在你嘴上了,因为是水光质感,还带着几分粘腻,乱糟糟糊在你唇上,看上去像极了是被人亲花的。 而是一个勾人心魄的艳鬼。 好在没一会儿,老婆就回来了。 等你递了个软眼刀过去,老婆才收敛笑意,抽了张纸帮你细细擦着。 你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时间快到了,我领老公去座位。”老婆站起来,牵着你出了门。 这一路很是引人注意。路过的人的目光总会先在老婆身上停个几秒,然后定定地移到你的身上。 他狠狠亲了你一口,愤愤道,“招蜂引蝶。”然后拿着纸巾用力在你嘴上擦着,这次应该是彻底擦干净了。 51 四周的灯光暗下来,一束舞台光“唰”地亮起,笼罩住了端坐在钢琴前的人。 老婆的腰背很直,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钢琴上。 破碎、挣扎、沉溺和压抑。 52 你连忙把亮度调低,才低头看是谁给你发的消息。 消息很短也很急促。 很莫名其妙的一条消息。 53 入眼是一片黑。 “咔”得一声响,一个东西被拷在了手上。 ……是之前那个强/奸犯?! 男人的语气有些委屈,“你刚刚跟你老婆在这亲了。” 男人捏着你的脸,唇瓣跟着凑了上来,你有些犯恶心,条件反射一蹬,踢到一个略硬的东西。 你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的舌头搅了个翻天覆地,一颗东西被顺着推进了你的嘴里。 你惊恐地把人推开,声音都在发着抖,“你给我喂什么东西!” 你愣了下,舌头舔了舔那颗东西滑过了地方,居然真的品出了些甜味。 你试图反抗,但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你这才发现你简直是在以螳当车。 你还在推拒,却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你半是期待半是紧张。 54 脚步声“哒哒——”响了五六次,停下。 “不求救吗?外面估计是你那位好部长。”男人凑到你耳边用气音问道。 你的双腿凉飕飕被晾在外边,隔着一层布料半坐在了男人炽热的大腿。 只是你刚张开口,男人的手就捂了上来。 男人还委屈上了,“怎么真想叫啊!真让他进来看你赤身果体缠在男人身上的样子?……我才不会在这种地方碰你!” 你莫名有种直觉——男人并不会对你真正做什么,尽管这份直觉毫无根据。 外面那个人是夏归齐。 男人在那不知道哼哼唧唧什么,突然掰过了你的脸,唇瓣贴上来,一大口酒被渡进了你的嘴里。 你的舌尖被辣的蜷起,向外推拒着,被男人的舌头逮了个正着,你一时不察,这口酒就被咽了进去。 你这次吃出来了,是水果糖。 56 你扭了扭腰,想要甩开那只手,却被更大力地握住,手法色/情地揉着臀肉。 “怎么不穿衬衫了,”男人揉着你的胸,语气可惜,“你穿衬衫很好看。” 男人就低低地笑,玩弄的力度更大了。 57 酒的劲儿大概是上来了,你有些头晕,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你一吓,顺着光看去,才发现是在地上手机突然亮了。 你的视线隔着红丝带,不太看得清是谁打来的。只看见一只手慢悠悠拿起手机,然后毫不犹豫划掉了。 男人的五官在红丝巾的干扰下有些失真,只能勾描出一个隐隐绰绰的轮廓。 等他停下来时,声音近到仿佛就在衣柜外。 你恍惚觉得,柜门外就站着夏归齐。 你们隔着柜子相望。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 男人捏着你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你的背。 随着门“哐当”一声关上,你终于是卸下了浑身的劲。 你几乎是在下一秒便感受到了翻天覆地的晕眩感。 你在晕过去前一秒如是想到。 你是被热醒的。 你脑袋混混沌沌,整个身子都软进了被子里。 你抬手扯下丝巾,眯着眼想看清自己在哪。 你有些猜到什么,垂眼往下看去,果然看见了绣着双喜鸳鸯的的大红被祳方方正正铺在床上。 这是……婚房? 晕乎乎、软塌塌的躯体根本无法支撑你站起来,你狼狈地翻下床,刚好砸到了一个人身上。 你慌慌张张地抬头,见到一张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脸。 他微微睁开眼,眼里湿漉漉的,却又很凶,写满了汹涌欲/望。 大佬怎么会在这?你乱糟糟的脑袋根本想不清这个问题。 你被这人的凶状吓到,刚想撑起身子离开,就被他抓住腰带上了床。 60 你悄悄松了口气,分了点闲心观察大佬的状况—— 你还没想出个一二三自救方案,t恤就“哗啦”一声在大佬的手里被撕成了碎片。 你咽了口水,开始不要命地挣扎。看这架势,你再不挣扎怕是真的会失身。 软塌塌的脚根本踢不疼身上的人,反而更激起了他几分血性。 下一秒,你的裤子也跟着变成了碎片。 你的大脑空白,思绪反而清明了一点。 大佬“嘶”了声,皱起眉头往外侧了侧。 大佬压在你身上,掐住了你的脖子,声音低哑,语气不善,“既然不想在床上,那我们就在地上。” 大佬冷笑,“哒”一声解开了皮带。 你的双手被束在胸前,脖颈被大佬握住,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双腿被炽热的手掰开,内裤被扯下来,晃悠悠挂在膝间,一根手指猛地戳进了臀缝间。 大佬摁住你的大腿,一个微凉的东西硬生生挤进穴内,湿漉漉的液体顺着灌了进去。 脖颈间的手终于拿了下来,下一秒,咳嗽声就止不住地从喉间溢出来。 身后的手指已经增到了三根,不知疲倦抽/插着。 你被猝不及防逼出了声又低又哑的呻吟,透着难以掩饰的媚意。 你被迫翻了个身,又热又硬的东西在穴/口磨了两下便毫不留情地艹进去。 屁股里的那根东西好像长得没边,每每你以为已经到头了,那根东西又会往里顶的更深。 你突然想到了老婆。没有看完老婆的演出。 你要怎么跟老婆解释? ……你该怎么办? 穴里的几把勉强顶到了头,你被噎得几乎喘不上气,身前的几把彻底软了下来。 大佬俯在你身上,手掌往下捏住了你的乳/头。 是谁在叫? 总之一定不是你。 你抖得更厉害了,头昏的不行,连注意力都聚不到一起,只能随着情/欲颠婆。 身体又被翻了个身。 男人的声音几乎有些怜悯,“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你晃了晃头,试图否认。 “就这样的还想艹人?”男人嗤笑了声,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你抱了起来。 你的眼睛雾蒙蒙地,很空地向上望了眼,没有半点焦距。 这次你不用逼就吐出了呻吟。 不知在房里逛了多少圈男人才又把你放回床上。 你整个人几乎都被艹进床铺里。 你咬牙压住呻吟,试图在床铺下找到些什么武器。 只见被褥下洒满了干果。 你喉口一腥。 66 大佬好像发现了你的不专心,伸手往你的背摸去,成功发现了那堆干果。 大佬吃痛,掐着你的脖子逼你松口。 大佬笑了声。 穴内的敏感点被一一划过,然后艹进了最深处。 你的脚趾蜷起,仰起头,被几把彻底艹透。 你昏昏噩噩地敞着腿,骑在男人的几把上,被艹了不知道多久,才感受到屁股里的几把膨胀了些,几股高热粘稠的精/液射满了你的肚子。 大佬反倒清醒了些,捏着你的腰,试图把你抱出去。 大佬揉了揉眉头,勉强耐下性子,“放松些,让我出去。” 屁股又被硬起来的东西填满了,你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然后就被他掐住了腰。 你有种飘在空中的失重感,害怕地看着他,咿咿呀呀叫起来。 你被艹了整整一夜。 而你早就神志不清,在一床精/液中半昏迷过去。 你是被浑身的酸痛疼醒的。 大佬穿戴整齐靠在窗前抽烟,烟芯刚刚点着,烟灰壶里已经积了三四个烟头。 过了一会儿,你半坐起来,曲起腿让精/液更快流出,语气很冷,“给我来一根。” 你们谁也没讲话,各自沉默地吸着烟。 大佬皱着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催情香薰? 大佬脸色难看:“我……体质特殊。” 大佬无奈地举起了双手,招供道,“我是药敏感型。” 大佬也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感。 又是一根烟的时间。 你穴里的精/液还没流干净。 大佬“嗯”了声,“这是沈骄的屋子,现在不走等着被他过来捉奸?” 你猛地抬头盯着大佬,“沈骄是谁?” “你认识他?”你看着他,连一丝情绪都不肯放过。 你抿了抿唇,“短信呢?” “不见了?!”你不可置信。 你不死心地刷了又刷,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能半信半疑把手机还了回去。 你把它举到了大佬面前,“这个是你的?” 那应该就是沈骄留下的。你想着,把它捏在了手心里。 你直觉在他这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便想让他赶紧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大佬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说,“那就穿沈骄的,这么大个屋子不至于连件衣服都没有。” 你一想到这是沈骄的衣服就犯恶 穿到内裤时,大佬突然把脖子上的领带松开,拿在手上递了过来,“拿这个堵一下吧,总不能边走边流。” 这、都、他、妈、的、怪、谁! 被艹了一晚的后/穴轻轻松松就把它吃了进去,敏感的穴肉被狠狠磨过,险些把你逼出呻吟。 “把地上的手机拿给我。”你冷下声音命令道。 手机一开机,就弹出几十个窗口,几乎都是老婆的消息。 “帮我瞒过这件事,”你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他说,“行。” 你没有看老婆那些消息,而是直接给他拨了个电话。 你低低应了声。 你的心尖揪起,心口很疼。 你不知道你说这话时神态有多温柔,更不知道大佬的眼神有多凶。 老婆这才收了哭腔,委委屈屈道,“那,那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老婆“嗯”了声,撒娇道,“老公把手机给你同事,我要叮嘱他照顾好我老公!” 大佬愣愣地接过手机,居然有些几分紧张。 大佬的脸有一瞬间阴了下来,但又很快恢复平常,认真应了声“知道了”了才把手机还给了你。 你温温柔柔说道:“好。”然后等着老婆挂断了电话。 大佬瞥了你几眼,转身出了门。 71 手机被随手扔到桌上,上面赫然是一个视频。 可如果打开声音,就能听到娇媚且甜腻的淫叫。 ——“白行到家了吗?” ——“你那边有消息吗?” 过了很久,客厅才响起了微不可闻的几声抽泣。 走出去后,你才发现这是一片别墅区。 不知走出去多远,你实在走不动了,闭着眼,找了棵树依靠着。 你睁开眼,见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你了前面。 大概是大佬。 你抖着腿,直接跨上了后排,被领带磨得几乎坐不住。 大佬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你,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 一路无言。 大概过了几百万个年,车终于停了下来。 你低声道了句谢,拉开车门下了车。 你撑着开了间房。 你几乎是一进房内便倒在了地上。 你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微微弯腰脱下了裤子。 裤子里正对着穴/口的那一块已经湿透了,你有些难堪地把裤子甩到一旁,手指探到穴/口。 手指用力挤进了穴里,被又热又紧的缠着。你几乎是下一秒就想起来昨晚大佬在你耳边说的荤话。 你的手指插在穴里,半天也抓不住那根湿滑的领带,只能被迫把腿张得更开,手指探得更深。 终于,你额头冒着汗抓住了领带,下意识就用力把它扯了出来。 你浑身一抖,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的几把也跟着射了出来。 75 领带从穴里挖出来后就被扔到了地上,一整根都被精/液和肠液泡透了,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精/液还没有流完,顺着你的大腿又往下滑。 你神游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又把自己插硬了。 你没有理下半身那根不受控的东西,等感觉流得差不多后,便抖着腿去洗澡。 你高高举着花洒,从头部往下冲。 沐浴露被搓成泡泡往身上堆,吻痕有一瞬间消失不见,但很快又被水流冲开。 花洒关上时,你已经把自己洗的差不多了。 精/液好似已经流干净了,又好似还有些积留在了最深处,时不时就要往外再流一些。 你放弃了。 只是…… 在踏出去的前一刻,你的眼睛终于还是没忍住,瞥向了镜子。 你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拳头攥紧,手心的软肉被死死掐住。 你狠狠砸向了镜子。 你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浴室。 你在沙发上坐下,拿手机给自己放了首歌。 你闭上了眼。 你暂停了音乐,总算是有心情看一下昨晚的消息了。 老婆大概是在下台后就立刻给你发了消息,从“老公我弹得好听吗?”“我是不是超好看der”“又要上台啦”到“老公你在哪?”“老公你是不是出事了?”“老公你别吓我大哭”…… 老婆给你发了一夜的消息。 剩下的那个电话是部长打的,时间是10:24。 跟老婆的比起来,部长显得克制很多,只给你发了五条消息。 第二条是10:25,“休息室没看到你呀,是不是说错地点了跳跳” 第四条是12:08,“你是不是出事了?” 你缓慢眨着眼,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屏幕,心脏闷疼,大脑却渐渐清明。 白一丁:昨晚有些急事,没有看手机,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时间当面聊聊?有些事想问你 夏夏夏夏不齐:有空的。 79 ……再不济也应该收拾好自己,约间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再跟部长谈话。 你点开了信箱,昨晚的部长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从床头取过纸笔,在上面涂涂改改着。 你抿着唇,把所有的线索都记录了上去。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你还没理清思绪,门就被敲响了。 部长站在门口,眼睑青黑,额头沁出些汗,衬衫最顶端的两粒扣子散开,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刚收到消息便急匆匆赶来了。 部长反手把门关上,慢慢走了进来。 最后,他抬手锤了锤你的肩膀,“你昨晚去哪了?可让周容栖一顿好找,你要再不出现,我看他都得把整个音乐厅翻过来了。” 部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嘴不自觉扁起,神情颇为愤懑,好半天才“哦”了声。 部长接过水喝了一口便往沙发上一倒,歪七扭八斜在上面,“找我什么事?” “昂,”部长随意点了点头,又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开/房住了?” “也不知道给我回电话,有事才找我,你t一心就只有周容栖,”部长小声抱怨,打开手机丢了过来,“自己看。” “你知道沈骄是谁吗?”你抬头看向了部长。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颇有些不满,“怎么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我就搁这单机是吧?!” 部长瞬间露出了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头顶的呆毛都跟着炸了起来,活像个委屈的不行的小奶狗。 部长翻了个白眼,粗暴地扯过纸笔,“什么意思?” 部长不自然地揉了下耳朵,手下已经飞快写了起来,只有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就是你的奴隶,欠了你的。” 短信时间未知,估计是在10:20到10:24之间;打电话是10:24,原因是没在休息室看到你;发消息是10:25,内容是询问你在哪;10:25~10:35期间又响了一个电话…… 部长还在写,头也不抬,“给你打电话前几分钟吧。” 部长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十点半?” “嗯,”部长说,“我哥给我打的。” 但剩下的……你看着手里一堆散乱的线索,有些无力。 你把手机放下,看了眼部长那边。 你问:“写完了?” 你犹疑地拿过纸一看,这才知道部长为什么心虚。 路不怠,26岁,毕业于a大金融系,父母健在,目前是路家代掌家人。据说是个好学生,不喜欢泡夜店,跟我哥关系一般。 这份资料可真是……够有意义。 部长很不服气,“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都是我哥在管,他们俩个跟我都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我怎么会了解他们!” 你的情绪全收敛了起来。 部长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你皱起眉,“你不知道?” 他无奈地坐直,“空降不是我决定的,是上面的人决定的。我是正正经经靠面试进来的,跟你一样,没什么特权。” “第二个问题是——”你顿了顿,一字一句问道,“路不怠和沈骄认识吗?” “路不怠和沈骄?”部长想了想道,“应该认识。” 你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你跟部长的谈话就到此停住了。 他不走,你也懒得催他,自顾自又回到了床上。 82 你勉强把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拿过湿巾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醒了?”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中抽出来几瓶药,乒乒乓乓配了一堆。 你的头脑还犯昏,看他这样,下意识就道,“哪有这么照顾病人的……连热水都不给我。” 你有点委屈,小声嘀咕,“又不是我的错。” 药堆在部长的手里,离你的唇大概两指距离,你脑袋烧的更晕了,只记得要吃药,下意识把脑袋掉进部长的手里,张嘴叼走了药。 你挣不开,谴责地瞪了他一眼,舌头微微向外伸,“猴苦……” 你不开心地盯着他,又道,“苦。” 你连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了苦味。 你盯着人看了好久才认出,抬高声音叫他,“夏归齐……” “过来些。”你向下拉了拉他的手。 你又拉了拉他,边拉还边抱怨,“我苦。” “笨蛋!”你摁住了他的头,确保他不会突然逃跑后便狠狠亲了上去。 部长被你突然亲住,整个人都定住了,被你轻轻松松突破了唇齿。 亲到一半,对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急急向外撤。 你看着他通红的脸,不理解道,“为什么不亲了。” 你不开心地掀开被子,“我没有发烧。” 突然,他定在了原地,脸上的红色都褪下了几分。 他站在高处向下看,浴袍的领带已经松开了,从腹部到胸前的春色都一览无遗。 “……没有!”部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部长被你这种啄木鸟式亲法亲得一愣,回过神后就把你摁住了。 84 这三天里,你被部长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可你还是觉得尴尬,趁部长出门买午饭时,拿手机给部长请好假,便直接溜走了。 身上的吻痕在部长的辛勤上药下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后/穴的肿胀也渐渐消下。 这场烧来的及时,把你的屈辱与恶心都烧掉了一半,最起码让你现在能冷静地面对那两场强/奸。 可尽管如此,你还是不想现在就去想那两个人。 你拦了辆车,打去老城区。 你随便找了条小路走。 你双手插兜,抬眼审视着这个仿佛被时代所遗弃的地址。 思绪落回了实地,你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坐着个人。 你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视线又往下挪,果然看见了打着石膏的右腿。 小狼抿着唇,看上去有些委屈,“我哥。” 小流浪狗不太开心地偏过头,过了会儿才问:“这次有糖吗?” 你皱起眉,嘴里哄道,“没有糖了。” 你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眼下哄小朋友比较重要,“今天没有糖了,作为补偿,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86 你们一路上了天台。 你边走边说,从手机壳后掏出了钥匙开锁。 分左右两侧,左侧划了块地种着各种小水果,右侧则空荡荡,只有一把小沙发摆着,上面铺了层防尘布。 小流浪狗问:“那你怎么有钥匙?” 小狼沉默了。 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过来坐下了。 87 春节刚过,乍暖还寒。 你朋友少,平日联系的也就他们二人,他们走后,你便又成了一个人。 外婆说着,搬了个椅子在灯下和面。 你不听,手里利索地擀出饺子皮。 最后这盆饺子出锅时,比正常速度快了能有小二十分钟。 吃晚饭的档,电视里放起了春晚。 不知道从哪传来“哒哒”的声响,召回了你的神志。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撞上来了。 一架遥控飞机定在外头,一下一下啄着,大概是没料到你会推窗,整架飞机都在惯性下扑了过来,啄上你的脸。 你把飞机握在手里,往下看去,看见一个少年大大方方朝你挥手。 你的脑袋有一瞬间空白。 外婆对着你笑,转身从厨房拿了个餐盒,夹了满满一盒的饺子。 你拿着餐盒,喉口发涩。 你一路跑,只觉得这两层楼的距离好长好长,过去的时间好久好久。 他上下打量着你,双臂大咧咧张开,“来抱一个。” 你听见你说——“夏归齐,新年快乐。” 夏归齐拉着你东窜西窜,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才把收在怀里的一大堆烟花塞给了你。 “不冷吗?”你问他。 他抓住了你的手,“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冷不冷了。” “……不冷。”你垂下眼,空着的手狼狈地揽着一堆烟花。 “我帮你点火!”他喊着,急忙忙掏出打火机点上了。 你静静地拿着仙女棒,注视着绚烂的烟火。 那时的天早已暗下来了,巷子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明亮且透彻,里面映着点点火光。 你轻声道,“好看。” 你疑惑地看向了他,才见他如梦初醒般晃了晃头,又抽了好几根仙女棒塞进了你手里。 可此时,你却觉得自己好似把整片星空都揽进了手心。 你不知为何总感觉脸烧得厉害,连看也不敢看他,只能装作对烟花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收进了满天星星。 你们那天玩到了很晚。 夏归齐便拉着你随便找了块地坐,拿起饺子就要往嘴里塞。 你于是想吃快点,让他的胃少受些罪。 等你们吃完时,双方的胃里都冰凉一片。 夏归齐瞧了你眼,猛地把手抓下来,“想笑就笑。” 你们开始是小小声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你们索性放开了笑,笑到最后两个人都倒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