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无数大学生疯狂的圣诞节与跨年夜,都在我疲於准备公演的期间结束了,而如同一场热闹的祭典,戏剧社年度公演《白j记》,也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落下了帷幕。 公演结束已一个星期,今晚的北市东路,依然笼罩在青春的喧嚣中。感情急速热络的戏剧社,接连几天都以庆功的名义办了好几场饭局,我无法婉拒学弟妹的盛情邀约,直到今天总算才得到一个可以单独度过的夜晚。但连续一个月几乎都和同一群人厮混在一块,难得能独自悠闲度过的夜,却让我寂寞到难以适应。 公演当天清晨,我接到天大的恶耗,少年a身上多处骨折送进医院了。 「我不知道,我半夜被没头没脑的叫声吵醒,喊着要打倒yjg的鬼叫声,然後就听到咚咚锵锵东西滚下来的声音,我冲出来看的时候,靠杯,那个同学就倒在楼梯口了。那同学存在感太低了,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他倒在楼梯口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若隐若现的,我以为那是不乾净的东西,所以一开始不太敢靠近他。」少年a的邻居如是说。 沉重的气氛围绕在来到学校准备进行总彩排的戏剧社社办里,空前的焦虑压迫着我的神经,在我心中能够饰演蒂克船长的,除了少年a之外已经没有第二人选了。少年a的表现太过突出,这个角se也并非任何人都能够诠译的,少了少年a的话,整出戏都等同泡汤。而最让我头大的,无非是我耗上几个月时间策划的青春歼灭计画也会跟着化为泡影。 黑泽ch0u着菸,以处变不惊的口吻对我下达指示,我的怒火瞬间地心爆炸般烧了起来。 「taade,总不能叫主角坐在轮椅上演戏吧?」 「你taade你现在是想跟我打架就对了?taade要打就对了?」 「社长!冷静点!」 学弟妹忙着劝阻即将动手的我和黑泽,一方面也试着说服我代演主角。 这次的情形和《蓝道说》时截然不同,说什麽我都不能上台演出!《白j记》的演出必须尽可能完美,但这只是成全我计谋的前提。演变到如此恶劣的局面的话,主角由谁代演都无所谓了,但假使要由我来演,一切就失去了意义,绝不能让我jg心安排的计画毁於一旦! 波蜜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大声喊出声音,那娇小的身躯更加显示出她说话时的力道。 波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绝对没有你想得那麽优秀,我是个卑劣至极的丑陋男人,所以……求你别再误解下去了! 焦啊……你这个中途加入的外人……拜托别在这时候多话好吗? 黑泽,错的最离谱的人是你。我想揍你的冲动,一直以来都是出自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学长!拜托你了!」 这简直就是霸凌,我毫无靠山,退无可退,此时的心境就像遭叛军包围於本能寺般的绝望。本来真正的叛徒应该是我才对,然而像这样的局面则是我怎麽也料想不到的。 公演结束的那个夜里,出现在我梦境里的不是玲奈,而是那只蓝se的兽。兽的脸上依然堆满笑意,但,更加的苍老了。 漆黑的梦境中,我和蓝兽沉默对视。我知道牠并不是阿米,不过牠那苍老的脸上却有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年迈的阿米总是不停的在睡,我伸出手,想要像过去抚0阿米沉睡的脸一样,慢慢的接近蓝se的兽。但牠并不打算沉睡,扬起那充满挑衅意味的嘴角,一瞬间便消失了。 公演开幕前半个钟头,後台气氛紧张到了顶点。大多数的戏剧社成员都是第一次参加像这样的演出。这一次,走进观众席的入场人数,远b去年《蓝道说》时高出许多。上戏前的巨大压力垄罩着後台,连我都受到这些新进菜鸟们的影响而变得不安。 「taade!人多才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喂,疥疮,来一下。」 「疥疮!你确定你要让我当舞监和旁白吗?」 「我完全没舞台经验喔!真的没关系吗?」 我没有看走眼,找焦啊来做道具果然是对的,舞台场景需要用到的捕鲸船,他竟然在一周内只靠破铜烂铁就造出来了。 「还有,你不是跟我说,结局的部份你想做点变更吗?到底要怎麽改?」 「最好是来得及啊!」 「焦啊。」 「我会把结局要修改的部份写出来交给你,如果来不及给你的话,你就还是照剧本原本的流程进行下去吧。」 或许,是因为临场的紧张,让我最後忘了这件事也不一定。 几乎没有任何排演,过去一年只在社团餐聚时才会在戏剧社出现的我,已经在多普拉v之後整整一年没演过戏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在学弟妹和无能社长面前露出破绽。我所拥有的,就只有这丁点能够发挥在舞台上的,过去曾被她以冷漠口吻批评到一文不值的渺小才华。在认真反省後,我了解到自己的确尽是具备了一文不值的才能在身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屏弃这些累赘。 我站在焦啊熬了好几个晚上亲手打造的甲板上,面对诩诩如真的黑se巨浪,狂妄大笑。 「那是……!」 「这……这就是白se恶魔的真面目?」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於让我们再次相遇啦!白se恶魔!今天!我这二十年来的恨与梦,都一次做个了结吧!水手们!全线攻击!攻击!攻击------------!」 「地……地震啊!」 整片大海如同火山爆发剧烈晃动,甲板上的水手们发出无助的sheny1n四处逃窜。白j隐藏在海面下的部份就像要连根拔起般,伴随巨浪袭卷捕鲸船。黑se的怒涛,彷佛要将舞台上的一切全部吞噬。 大浪袭卷後,船上已经折损了数名水手,活下来的人紧抓祪杆或倒卧甲板,厌厌一息。白j已经消失在海面上,但像是在戏谑船上的幸存者般,不时从船底发出低沉的声响。 我跛着义肢紧握鱼枪,布满血丝的双眼,如恶鬼般凝视漆黑的海面。 「船长!那根恐怖的yanju到底是怎麽回事?让整片大海闻之se变的白se恶魔,真的就是那一根吗?」 「船长!你跟那根巨d之间究竟有什麽恩怨?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船撑不住啊!」 「船长!」 「那个恶魔……非得由我来收拾才行。这并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梦想,那根yjg……是我释放出来的……」 「在踏上捕鲸这条路之前,我其实是个海盗。那一年……我听说在东洋的一个岛国供奉着巨根神,而所谓的巨根神,实际上是一瓶能让yjg无限增大,男人梦寐以求的神奇药水……,为了得到那瓶药水,我率领海贼团侵略东洋各国,最後终於被我找到了,但没想到……」 「我得到的根本不是神,而是恶魔啊……,那瓶药水确实让我的下t越来越大,但它同时也被赋予了生命,最後它大到我的身t负荷不了,钻出我的胯下跑到大海里去了。我的右腿就是在那时候被压扁的……yjg大到把自己的腿压断,最後它还弃主离去,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咽下这样的耻辱?」 「所以您现在不只没有腿,连那边都……」 我的表情盛怒,但同时夹杂着一丝贪婪笑容,蒂克船长在这一幕的心态与表情都扭曲成难以见人的丑陋模样。我演得浑然忘我,但没有勇气照镜子。 「哼哼……第二回合要开始了吗……来吧!」 「船长!快逃!」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解说实际上的c作方式的话,我的下半身这时已经藏进白se帆布里被里面的社员们支撑着,露在帆布外痛不yu生不断挣扎的双脚则是波蜜制作的道具。这样的创意与技术,排除下流的笑点的话,我认为去日本参加阿钦的变装大赛一定可以拿下大奖。 我被巨大的白j举得老高,一面表现出不ren形的痛苦模样,一面观察观众的反应。我从没在这麽高的视点望向观众席,本来我以为,观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哄堂大笑的,确切的说我恨不得观众都在大笑,只要每个人都以看闹剧的心态看这一幕的话,我此时饰演的角se处境也就b较不尴尬了。但是从空中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正以目睹外星人生产过程般的震惊表情看着我。喔喔喔喔----喔喔……哈哈……哈哈哈哈!终於……喔!终……啊啊啊啊!……於啊……你又回到我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j!我赢了!你现在已经再度回到了我的胯下……现在……我是拥有全宇宙……最巨大生殖器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巨大的白seyjg开始胀红,白se帆布下的道剧组人员们迅速将红se颜料喷染在白j上,支撑白j巨大身躯的成员们激烈的摇晃长梯以示白j的亢奋状态。白布里头合力架着这座高塔的成员若不慎失手,塔顶上的我不si也半条命。 我钻进染红的布里,成为架构白j的一员。至此,独脚船长蒂克在台前的戏份,算是全部结束了。 「他被自己的生殖器……吃掉了……」 幸存的水手们失神跪在裂成两半的捕鲸船上,绝望的看着耸立的巨d。他们失去了jg神领袖,同时也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与希望,只能在汪洋中等待si亡。 黑泽已经脱下白j衣,抱着一大桶秘密武器躲进了染红的帆布里。 「taade!效果怎样我可不知道啊!这东西一次都没试用过!」 「我哪知道啊!taade反正不可能真的装那个啦!」 拜托,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就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错! 「喂!白j停止膨胀了!」 是时候了。每个故事都该以属於它的形式结束。 「各……各位!捂住口鼻……要爆了--------!」 源源不绝的大量白se泡沫,有如火山爆发般迅速从yjg顶端喷出。我无法控制喷出的方向,只能任由泡沫胡乱喷向观众席,这时候沉默许久的观众们才总算做出较为激烈的反应,有的人崩溃似的发出惨叫,但更多的人,则是露出了孩子般欣喜的笑容。整个剧场前所未见的充满了白se泡泡,虽然和台上上演的故事有强烈的冲突,但那画面,美如仙境。没花上多少时间,舞台就被覆盖在一片雪白之下了。 水手们缓缓睁开眼睛,刚刚为止漆黑的一片大海,竟然瞬间就被淹没在白se泡沫下,而水手们也个个都是满脸白浆。他们深刻的t悟到,如果晚一秒遮住口鼻的话,必si无疑。 尚未脱离危机感的水手们,抹去脸上白浆的同时,仍然没忘了提防白se恶魔。 水手指向大海中央,在那里的,已经不是刚才为止威胁他们生命的凶恶怪兽,而是一团萎缩的庞大软皮,正以狼狈的模样移动躯t。 「看来……它已经没有攻击我们的jg力了。」 「……太大的缘故吗?」 「不知道……在这片大海当中,它应该很难再找到重振雄风的契机吧,大海是非常寂寞的……,如果就这样维持现在这半si不活的状态的话,在它下次竖立起来之前大概就会成为化石了。」 水手们看着落魄的白j沉入海底,虽然它不会说话,但那狼狈的模样,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悲哀。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 白j象徵着青春虚幻短暂的热情,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像那块在海面上载浮载沉的烂皮,那便是将一切奉献给青春的人们最後的下场。 我无法肯定,如果按照原本的计画,由我讲出的那一段没被写在剧本上的旁白到底会有多少影响力。或许会有人真的因此恍然大悟,从此不再被青春迷惑,但那发生的机率非常的渺小。 谢幕时,台下的情绪莫名亢奋,震耳的掌声与欢呼之外,不时也听见希望能够加演的声音。加演是不可能的,所有的道具布景几乎都成了报废状态,我们祭典,一年就仅此一次而已。 浑身是伤的少年a拄着柺杖特地来看我们,剧本外的他仍然低调不起眼,而他此时的心境想来是相当复杂的。我只交代他明年公演前千万别一个人过夜,少年a的脸部表情也十分难以让人判断他的情绪,我猜他大概是笑了。 戏里戏外都充满变化的《白j记》在这里落了幕。这一次,她没有出现。 假使当时我做了抛下青春不再回头 不过,在同时失去反抗青春的目标与忙碌的社团活动後,接下来的日子顿时乏味到绝望的境界。一个学期又进入了尾声,我不可能事到如今才来重新品嚐青春的甜美,等在不久之後的现实社会迟早还是得面对,我仍然警惕着自己不能蹉跎於虚无飘渺的光y之中,但我究竟还能做什麽? 「阿基!老子今晚要买醉!给我海尼根绿茶!」 「我这里是摇茶店欸,你要买醉应该去隔壁便利商店买酒吧?海尼根绿哪会醉啊?」 「你也太逊了吧?小孩子啊?」 阿基耸耸肩帮我调起饮料。海尼根绿茶对我而言一样是不知所谓的饮料,一样难喝。但脑中一片空白的我,已经想不到其他可以平息焦虑的方法了,借酒浇愁也不过是仪式般无意义的行为而已。 身後的阿基兴高采烈的讲起电话,调到一半的海尼根绿茶被搁在一旁。听他矫情做作的语气,大概是在跟正在追求的nv生通话。这家伙也陷在漩涡之中无法自拔吗?我叹了一口气,继续望向街上的人群。一个与众不同的闪耀身影缓缓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我r0u了眼睛再仔细看,千真万确,那是和我修同一堂通识课的玲奈。 不妙!我的心脏像颗失控的引擎急速震动,再这样下去心脏会爆炸!我会si! 不要紧……除非她也正要来这里买饮料,否则她应该会当我是路边的杂草,毫不驻足走过我的面前……不会再有更恐怖的事情会发生…… 我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停止,si了。 「喔……喔!」 「请问……你是戏剧社的人吗?」 不是梦!玲奈在我面前!在跟我说话! 「你上礼拜有在你们公演演出对不对?」 「你是演船长对不对?」 「哇!」 「谁啊?好可ai的nv生。」阿基好奇的把脸凑了过来。 在我和阿基谈话时,玲奈又蹦蹦跳跳的走了回来。 「……跟我?」 「一样……」 我的思绪无法和正在进行的对话接轨,海尼根绿茶根本连x1管都还没cha上,酒量再怎麽差都没道理在这时喝醉,但现实中怎麽可能会发生如此便宜我的事?话说回来我的心脏还在跳吗? 「我、我叫芥川!」 这或许是头一次,当我报上这个名字时没有被对方解读为疥疮,玲奈跟我身边的砸碎们果然不是活在同一次元的人。 「筱……珍……?」 「哎唷!还是不要叫我本名啦!我的是菜市场名字,我喜欢朋友叫我绰号。」 「小珍!」 後来,玲奈只跟我要了电话之後,就用力挥着手道别了,而我仍处於弥留状态,无法动弹。 柜台里的阿基情绪莫名兴奋,我默默看着手中的海尼根绿茶,将它递还给阿基。 本来我以为,将要结束的是我那毫无浪漫可言的无趣青春,没有想到在那之前我短暂的人生就先进入尾声了。 由於话筒传来的声音美到不像俗世的语言,身为凡人的我几乎无法解读。这通电话究竟是如何进行的,我也像是受到催眠般毫无印象,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是,那通电话的最後,我答应了玲奈三天後在学校餐厅见面。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对方只是要跟我做朋友而已,单纯的友谊应该不至於形容作至高无上的幸福,一切都只是我的反应过度罢了。但……玲奈的友谊无法与常理相提并论!玲奈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如同浮士得心中的海l。浮士得为了与海l邂 我完全忘了这个玲奈是名为陈筱珍的大学生,而不是人气偶像星野玲奈。我在持续亢奋的情绪下彻夜未眠,直至天亮。 想到身为废材大学生的我竟然恬不知耻的要和玲奈讨论课业,这gu沉重的压力还是大到要把我彻底碾碎。但怎麽能在这个时候被粉碎,晚了二十年,我光辉灿烂的美好人生总算要展开,倒在这里也太吃亏了。 在前去学校餐厅的路上,我不断说服自己必须把这一次见面当成我已习以为常的玫瑰se梦境,如此一来我应该就能摆脱过度的紧张,和玲奈自然谈笑。虽然我的高尚节c有目共睹,但慎重起见我还是必须声明,在那些玫瑰se的梦境里,大部分的时候,玲奈都是衣装整齐的。我的人品端正,对於难以启齿的q1ngse幻想并没有特别喜ai,只能算是普通喜ai而已。 乌黑长发下的知x脸庞,正专心读着手上的课本。世上为何有如此美丽的生物?我在玻璃门外吐着既陶醉又无奈的叹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走进餐厅,深怕一接近那耀眼的光芒,丑陋如我的漆黑物t就会屍骨无存的消失。当我举足不定时,那双剔透的眼眸已经发现到我的存在,绽开宇宙美好的笑容对着我挥手,於是我在朦胧的意识中像根甘蔗般僵y的走入餐厅。 即使已经是第三次与玲奈亲口对话,但要抑制自己如麻的的思绪去理解玲奈讲出来的话还是十分困难,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跳动的音符,忍不住会像在聆听天籁般陶醉其中。经过我的严密分析,她刚才的第一句话似乎用「好酷」来褒奖了我,虽然缺乏计画x,不过以结果看来把头发梳成三七分是正确的选择。 我走到玲奈对面的座位,三天来我不断苦思见面的第一句话该以什麽开场,结果见面当下产生出了怪异的语言。我以为我难以理解玲奈的语言,而现在我连自己讲出来的话也无法解读,看样子要进行接下来的对话难度极高。 没想到顺利达成g0u通了。 「快别这样快别这样敝人微薄的力量能为勤奋忙碌的小珍帮上忙是敝人最大的荣幸小珍不必对敝人毕恭毕敬避免敝人紧张过度而暴毙毙毙毙哔-------。」 「啊……没有啦,其实我讲话很普通的哈哈哈……」 玲奈聚jg会神的读着我在大一期末考前临时抱佛脚整理出来的笔记,而我也同样聚jg会神在暗中观察玲奈专注的脸庞。为了便於读笔记而率x束起的乌黑马尾,旋在x感的锁骨上散发出优雅的古典气质,简直就是艺术品中的旷世杰作,美到感动的泪水不自觉得sh了我的眼眶。当读着笔记本时,细长整齐的睫毛几乎遮蔽了她的双眸,却遮盖不了那对流露高度求知慾的明亮目光。 这个丑陋的男人---我的灵魂彷佛得到了救赎,却又止不住内心的惭愧,眼角的温度逐渐升高。愧疚感让我想即刻逃离这张椅子,但眼前迷人的面容却美到我无法移开视线与脚步,在如此煎熬的心境中读书会持续进行着,而这复杂的心灵交战,几乎以每五秒一次的周期在我t内反覆上演。 「不……得到救赎的应该是丑陋的我才对……」 「哈哈……那就不客气的讨一杯跟你一样的吧。」 玲奈向我行了一个jg神抖擞的举手礼,哼着hse海绵为主角的卡通主题曲,踏起愉快的步伐往贩卖部蹦去。片刻後玲奈端着两杯热咖啡走了回来,不管是面对玲奈或她手中的咖啡,都让我的神经紧绷情绪不安。 我认为崇拜玲奈的意志力可以战胜生理上的排斥,数度试着让嘴接近这杯属於大人的苦涩yet,但我还是抑止不住因咖啡香而急速逆流的胃酸,最後还是选择了放弃,决定全神专注於和玲奈的对话---- 「x……慾?」消极逃避,他们投身浩瀚的大海无垠的学术,让无处可泄的jg力在孤独中自生自灭,最终发现了新大陆、领悟了地动说。偶然促成的历史证明了这gu无谓的能量其实还是能为人类带来福祉,但在如今这伟大先人开创的美好时代中,已经没有那麽多未知的领域能让人们去消耗这gu无穷的能量,而处在最危险的青春时期、身为学生的我们,最终只能一昧将这gu能量化做丑陋的慾望来发泄,或者共同营造一个似是而非的团t意识,演绎挥洒热血的充实生活,实际上是一事无成,只是在浪费宝贵的生命!才疏学浅的我同样没有能够与青春抗衡的能力,我唯一能做的反抗,除了尽可能的禁慾之外,就是发挥这一丁点剧作的才能,以可笑舞台剧的形式忠实呈现弥漫在这个校园愚蠢的青春气息,这出戏博得越多的笑声与喝彩,就证明这些人越加承认自己可笑的生活方式。而这!这就是《白j记》背後真正的意义!」 我的思绪几乎处於一片空白,任由唇舌连珠带pa0将压抑已久的想法吐尽。玲奈自始至终都没把专注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我直到找不到接续的字眼,陷入沉默时,悔意才随之而来。 玲奈冷静的表达她的感想,但恐怕那是被我极端的言语轰炸後唯一能挤出的客套话。 「没有!没有啦!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很认真听完你刚才的话之後觉得你很有想法!嗯……我b较不会表达,可是我觉得,说不定你跟我的想法其实还蛮像的……啊!我的意思是我很能理解你讲的话,我没有你那麽偏激喔!哈哈哈哈!」 我并不明白她害羞的具t原因为何,我没有任何自信能以刚才的一番话取悦nvx,但此时在我眼前的笑容,对我而言b世上任何事物都来得真实且迷人,远远超越我靠滑稽演出博得的震耳掌声。同时,我也领悟到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所崇拜的人气偶像星野玲奈,她的身影形象并不存在这个地方。坐在我面前的nv生,是最真实的小珍。 我们的话题永无止尽般持续,我在此生可能从没一次说过这麽多的话,而这世上竟然也有人这麽乐意听我发言。我像座爆发的火山持续喷出漫无边际的飞跃文字,小珍也以飞快的步调紧跟在我的文字之後。我们在傍晚进到学校餐厅,聊到把晚餐忘得一乾二净,直到餐厅准备打烊时才意识到时候已不早。小珍住在校内的nv宿里,走出餐厅後不需要五分钟就能到达。 「明天整天都有排课,会一直在学校待到傍晚的通识课上完才回家。我修的是皮影戏概论,我喜欢皮影戏。」 「那实在是太巧了。」 「当然当然,非常乐意。」 我陪小珍走了一段路,在nv宿门口道别,然後目送着她走上大厅楼梯。虽然抱着些许期待,但小珍并没有朝我回头,依然以跃动的脚步走上楼,直到在我的视线内消失。 穿过成排树林来到停车场,我哼着歌寻找我可ai的ai车哈雷,也趁着心情愉悦,壮了胆将手中那杯小珍请的咖啡一饮而尽。没想到还是失败了,我痛苦到在路旁乾呕。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即使本来就是楣运不断的人生,但这样的结束方式也未免太过残酷了。通往光明的大门才正为我开启而已,我就要在这里驾鹤归西了吗?我不想si,虽然我曾说过已经si而无憾这种话,但我现在热切希望能够活下去。 在这时,我发现造成这片黑暗的其实是人为因素。力道庞大的手掌恐吓x的掐住我的後颈部,除了身後这个壮汉之外,在我身边似乎还围着三、四个人,而套在我头上的,看来就是所谓的布袋了。 「好,到这边就可以了。」 「把他放开吧,布袋也拿下来。」 「很欢乐嘛!你那自傲的原则到哪里去啦?」 我环顾四周,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一帮人,卑鄙无耻的七头鬣狗。他们像是在审问叛徒般包围着我,个个把手交叉在x前露出厉鬼般的表情。此情此景似乎在不久前也发生过,那晚发生的事情由於太过惊悚,我曾经藉由长时间的冥想来强制让那件事从脑中ch0u离,并制造虚拟的记忆填补那寒风彻骨的恐怖夜晚。而现在,当阿伟那张两个月来我尽可能避开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时,一切恐怖的记忆又再度苏醒过来。 「疥疮!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我为了帮你那出戏做道具牺牲掉几场联谊吗?然後你竟然享尽了所有好处!靠你在这出戏赢得的威名把马子!王八蛋!」 「喂!焦啊!话不要乱讲,我几时拿自己的名声去把马子过了?」 该si。千交代万交代阿基别把那一天的事让这 「继宅爆之後,连你都要弃我们而去了吗?话说回来,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呵……你还真的打算把瞎话说到底是吗?看样子你在餐厅待那麽久的时间是真的被那个正妹给迷昏头了喔?」 杰哥露出狡诈的笑容,我感觉到冷汗从我的额尖开始渗出,小亮太这时强忍着笑意全身发起抖来,而在他身旁的沙威玛则以高傲的姿态用鼻孔瞪着我,装模作样的开了口。 小亮太似乎也想模仿沙威玛摇头叹气的臭p模样,但他一边发抖一边摇头,一边忍着笑意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发出鼻息,那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同情起他。 七个人陷入片刻沉默,以杰哥为首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起来,之後又恢复原来的阵行将我围住。看样子听我自圆其说之後就地解散并不是他们绑架我的目的,杰哥向他的小弟们点头示意,样子看来是要准备对我做出判决。 「………………」 「本来觉得你可能是遭遇过创伤或者脑袋出了毛病才会有这些偏激的想法,不过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你跟我们完全没有两样!同样都只是平凡的好se之徒!」 「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听清楚!身为朋友我们有义务把你从偏差的思想导正回来!如果你想要我们放你走的话,现在你有三条路可以选择!」 「那……但愿能把我能做的选择一一告诉我……」 杰哥夸张的将食指举得老高,宣判我将可能面临的命运。 我转身望向身後的叶老,在走来这里的路上c握着我生si的巨大手掌,喀喀喀喀的发出惊人巨响。那一次的败北在叶老心中造成不小打击,我胆敢在这时向他挑战的话,肯定会在三秒内被捏成r0u碎。 「第二条路!大口的将阿伟的命根子含进嘴哩!这件事你并不是没有做过!要再实现一次肯定不难!」 这麽一来,我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第三条路,但前两条路都如此不人道的情况下,我究竟还能对第三条路怀抱多少希望? 「第三条路!」 「从现在开始,丢掉你那些大便原则!像个身心健全的大学生一样去谈恋ai!去追求那个和你胡扯一个晚上的正妹!好好把握剩下的美好青春!」 「所以叫你从现在开始发展啊!白痴!」 「混帐!我说过我们是看不下去才来挽救你的!我们团队可不是你想像中那麽肤浅的东西!为了得到真ai和摆脱处男身分,我们踏上的可是充满荆棘的不归路!不适合的人随时都可以从战线离开,我从来也没有要挽留你的意思,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我曾经的战友最後选择毫无行动的虚度青春!我们珍惜属於青春的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你如果觉得青春毫无意义的话就送给我啊!你口口声声视作粪土的青春,对我来说有多麽的光彩夺目你能了解吗?我愿意用这张史上最帅的脸来换你的青春!没办法的话就给我努力享受它!」 「喂……疥疮,你知道柯柔雯下学期要去英国留学的事吗?」 「我知道,这件事她已经跟我提过了。」 「我知道。」 「跟现在一样吧。」 「我跟你说,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会演变成这样当然不是我乐於见到的,但我无可奈何。」 「杰哥……」 我不想si在叶老手上,也不想含阿伟的下t,最後的选择可想而知。总之……以後再来慢慢的做打算…… 每到期末时节,盘算学分和出席率已成了例行的公事。我的出席率严重不足,前一天也为了 坐在教室里的我整个上午都无心听课。口头上虽然做了那样的决定,但对於如何把与小珍之间的话题昇华成男人与nv人之间的甜言蜜语还是毫无头绪,如果胶着於此,或许会连昨天那样的对话都无法展开。心烦意乱的我把各种可以用上的话题写满笔记本。谈恋ai若能像剧本一样顺利进行就好了。 我的内心挣扎到想冲上教室讲台一鼓作气将赌神头撞进黑板里,与其把一堆似是而非的情话记在笔记本上,在全身上下抄满经文或许对此时需要安定思绪的我b较有帮助。时间继续流动,移动了几次教室之後,今天的课只剩下午三点的皮影戏概论。 小珍在我之前来到了图书馆,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闪着明亮的眼眸,长发身影与她身後的图书馆形成一幅优雅的画面。她发现到走近的我,展开了笑容。 「谢谢。好,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嗯,我下了一些决心,要稍微改变形象,所以不会再说那个了。」 我们谈论着皮影戏并往教室走去,关於皮影戏的知识当然是前一晚临时恶补的。小珍对我赞叹「不愧是懂戏剧的人---」,提议下次可以把《白j记》也做成皮影戏,我以不想玷w传统艺术为由否决她的建议。 像在相声般,我和小珍一搭一唱的并肩前进,然而我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矮小身影,即使距离让那身形显得更加渺小,我还是立刻认了出来,那是她。 为了避开眼神上的交会,就算心不在焉,也要把专注力全部放在和小珍之间的对话。小珍当然不知道此时的我在想什麽,依然开朗的天马行空畅谈着。或许我稍微明白了杰哥的用意,现在的我,改变不了过去,就得要积极迎向崭新的未来。和小珍相处的我不是很快乐吗?和小珍这样聪明可ai的nvx共谱恋曲是我进到大学校园的终极目标不是吗?那为何,为何我还是无法将视线从过去的伤痛中移开? 在与她擦身之际,我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反sx的撇过头转向她。只是在那与我交会的,是与最後和她对话时相同的,那无b冷漠的一双眼。 好想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