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本想着宫婢手脚慢，他上手或能快一些。 就如她那张嘴，樱桃般小巧，却能滔滔不绝说这么久的废话。 “对呀，头发长就比较麻烦。不过也还好，我可以躺着看话本，让采月采雁一左一右替我擦，不知不觉就擦干了。” 裴琏一垂眼，便看到乌发下掩着的那张莹白小脸。 这样娇柔小巧的人，又生着一副至纯至真的性情…… “殿下。”明婳眨眨眼，“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明婳“哦”了声，也没再说话，只透过长发间隙，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体。 脑中冷不丁又浮现那夜，他赤着上身的模样。 惹得人想伸手抱一抱、摸一摸…… 思绪纷飞间，男人沉缓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了，可以上床安置了。” 裴琏手中还拿着巾帕，便见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像只脱笼兔子般，逃也似的圾拉着睡鞋朝菱花镜跑去。 罢了，念在她年岁尚小的份上。 等明婳梳好头发，走到床边时，两边帐子已然放下，脚踏上那双麒麟纹赤舄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个认知叫她心跳加快，缓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掀起幔帐。 见帘子掀开，他撩起眼皮，清清冷冷乜来一眼。 “上来罢。”裴琏淡淡道。 裴琏收了双腿，腾出一片地方。 意识到今夜的目光在这双足上停留过多，他僵硬地偏过脸，却不防看到少女塌下的腰肢。 不堪么？ “啊！” 再次回神，细腰隔着一层薄纱被男人紧紧握住，她脑袋贴着枕头，身前忽的一重。 那具牢牢覆上的身躯，热意逼人，难以忽视。 “太子哥哥……你……你……” 看着那张红润润的樱唇，裴琏喉头微滚，“无妨。” 【19】 裴琏根本不会接吻，《素女经》里也只写了交姤的细节，并未提及交吻该如何。 甫一贴上那抹樱唇，便被那不可思议的触感惊住，而后便循着本能，撬开贝齿，深入探究。 一切都那样的具象、真切。 直到一张白皙小脸涨得绯红，她终是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太子……哥哥……” 他停下动作，这才意识到方才有多失控。 小姑娘那本就红润的唇瓣，却被他不得章法的亲吻弄得一团糟。 她的眼睛还被遮着，但不停顫動的睫毛如羽毛拂着他的掌心，引得一阵奇异酥癢。 明婳缓缓睁开眼，眸底好似笼着一层濛濛水雾，她双颊绯红地望着身前的男人：“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话本里只说唇贴唇，也没说舌缠舌啊。 没想到他虽然话不多，平时也冷冰冰的，这张唇却那样……温热。 看来她是半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这般胆大盯着男人的唇，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明婳一怔：“啊？” 明婳双眸微微睁大：“还来啊？” 明婳讪讪红了脸：“讲了的。” 裴琏深深吐了口气，拿出耐心，望着眼前这张绯丽的小脸：“方才只是开始，并不算成礼。” 裴琏道：“不算。” 裴琏沉默了，陡然有种多年前在教妹妹“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得三”的无力。 他淡声道，以防她再问，狭眸睇盯着她：“接下来要行正礼，你若觉着羞赧，孤可像方才那样遮住你的眼。” 于是乖乖应下：“好。”，裴琏眉眼稍舒。 另一只手在衾被之下，不紧不慢褪去彼此的亵衣。 明婳并非什么都看不见，她隐约能看到掌下透进来的一点朦胧的光，大抵是方才那个深吻叫她稍微熟悉了他的气息与触碰，衣裳被松开时的肌膚相貼，虽有些羞，却不抗拒。 裑子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她害怕，却又本能信任这个即将侵蚀她的男人：“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