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多麻烦,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同时他也没那个脸敢去攀附图南,卫光文心想,既然母亲坚持,那就她去办好了,他隻管坐等结果。 · 大通有力解决了众多商号的商道通行问题,牵头为灾民捐款捐物,帮助灾后重建,终于在新一轮的商会推选中,在九海钱庄、钱氏南盐和卫氏瓷行,以及几家新兴商号的支持下,水图南比较地顺利当选商会会长。 又一日,有人来暗示她,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她抓紧时间开始对江州商行进行改革,重新定立商会行规,再被水图南拒绝。 到了乡下才晓得,陈妈妈卧病,秀秀已经远嫁,陆栖月要把陪了她许多年的陈妈妈接到江宁看病,被陈妈妈坚定地拒绝。 水图南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有时候水图南就会想,若是没有于霁尘的横空出现,很大程度上影响并改变她,她或许会像大部分女子那样,循着母亲的印迹,最终长成母亲的样子。 水图南不想和母亲多说,胡乱点了头。 “娘,”水图南靠在马车角落里,疲惫地呼出口气,“世上没有谁是容易的,也不要指望依靠谁,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看女儿靠在角落里闭上眼睛,陆栖月心想,马车颠簸,再闭眼睛也睡不着,干脆拉着女儿闲聊起来:“你确定霁尘走了哈,你两个的婚册,你已经去衙门销掉啦,哦?” 三通老板被斩首,三通钱庄被余逢生查抄,如今的三通被九海的牛朦重新接盘,大通欠“三通”那三家钱庄的钱,牛朦成了债主,那不是笔小数目。 “什么?”水图南声音懒散。 水图南没回答,睁开眼看向母亲,那双黑眸里很平静,无有波动,却又似是在反问陆栖月,那不然呢? “光文他娘找你了?”水图南一针见血。 至现在,陆栖月没什么朋友,不用伺候水德音后,又得闲和光文的娘恢復了往来,二人常常相约出门,此时陆栖月开口,水图南便晓得是要做什么。 说着,她又开始感慨:“娘这一辈子,给老的送了终,也没有对不起你爹爹过,也养大了你,如今,我身体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归西了,你的人生大事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看着你成了亲,当了娘,我的任务才算完成呐。” “······”陆栖月一愣,笑着骂了句,又假嗔道:“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