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寡妇,”陆栖月听不得这种话,“你和霁尘在她出事前就绝婚了的,你怎么能是寡妇?” 她被推举为会长,已经有谣言说,是她孝敬了陈鹤和余逢生许多黄金,还陪着粮行的盛老板、瓷行的卫光文等许多男人睡了,才换来的会长位。 陆栖月深知世道对女子何其不公,但还是忍不住道:“其实光文也同意和你成亲的,你侯伯母讲,她劝光文,你们两个要是成了亲,想住哪边住哪边,让光文跟着你常住我们家也是可以的,生孩子姓水也不是不能商量······” 陆栖月自然想到了,但是不肯承认,底气不足地辩驳:“那霁尘不就没有么,霁尘还把所有家产全都留给你了,干干净净的钱财,官府想查抄也找不到半点瑕疵,全都是你的。” 话音落下,水图南微不可查地僵了下身子,“于霁尘”三个字从她嘴里讲出来时,竟然有些陌生,以及,带着股似有若无的刺痛从心头掠过。 水图南假寐不成,脑子昏沉,很累,想睡,又被母亲拉着说话,隻管闭着眼睛道:“我才二十,以后会找到共度余生的人的,您不要着急。” 作者有话说: 开了文章段评 66、 萧国南境之内: 穹庐【3】星罗棋布,密密麻麻扎满贤王庐周围十几里地。 及至傍晚,女子骑马去将羊群引回,五隻威猛的黄獒犬恪尽职守,开路殿后并呼应左右两翼,成功帮助主人将羊群赶回。 不远处的火炉前,海蓝色布面袍系腰的人,正像个大马猴蹲在个炭堆前,手里小铁棍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伤痕累累的草皮,忽然后背一重,毛茸软乎的嘴灵活地咬住这人的后衣领。 蹲在炭坑前烤羊肉的,正是死在江宁的,本名霍让霍千山的于霁尘。 羊肉烤得差不多,于霁尘偏头用细铁棍往炭火堆里戳看火的情况,头往旁边一偏,羊羔看见更有趣的东西,松开那根如绸缎般柔软的细辫子,去咬她右边耳垂上戴的东西。 小羊羔哪里听得懂,既然不让咬耳坠,便胆大包天用鼻子往炭坑跟前凑。 于霁尘拿起铁钎吭哧吭哧挖炭坑,道:“大约到十月了。” “他不留在这里,不过会在这边逗留到年底。”于霁尘仔细且利落地挖出炭坑里的炭,露出烤得夋黑的大叶,继而改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将大叶包裹的东西挖出来。 于霁尘戴上手套,蹲在地上开始扒烤羊,包裹严密的大叶被匕首划开,热气腾然衝出,于霁尘皱着眉头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