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躲开。”水盼儿毫不犹豫,从窗户下搬起小六爱坐的小石块,两下砸破北隔间的大窗户。 屋里积水已漫过膝盖,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稍微轻些的东西全飘在水里,宽敞的床上,水德音坐靠在床头,正悠然自得在抽旱烟。 “……”水盼儿气得咬牙切齿。 陆栖月昏倒在南隔间,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靠在床边,不晓得昏过去多久,脸色煞白,水盼儿背起陆栖月就走,王嫖在旁给撑伞。 前几日陆栖月还说,水德音恢復得差,尚且说不了成句的话,那这嚷嚷是什么,狗叫? “这边不能再住人,”水盼儿半侧了侧脸,不冷不热报出她们住的地方:“跟得来就跟,跟不来就锁好门窗,水退之后,我来给你收尸。” · 她的梦很真,触手有感觉。 青面獠牙,丑恶张狂。 这还便宜? 黑猪精挥刀甩出一串血珠:“□□个食草的买肉给谁吃?!滚滚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黑猪精受不了这羊头怪,剁骨刀砸过来,兜头劈了这作精,转手也卖上羊肉和羊杂。 还没找到回状元巷的路,又一头扎进卖杂食的街里。 “我碎了!”青苹果碎成一摊汁,用苹果核里的苹果籽做眼睛,溜溜瞪着大鹅:“我没空去看大夫,你赔钱了事吧!赔钱!!” 嘎完,它啪嗒啪嗒颠掉了。【1】 若无其事地走了。 目睹一切的水图南简直疯了,抱头就跑,在熟悉的街道而陌生的环境里夺命狂奔。 终于让她给遇见个漂亮的三花狸,她拉住人家,急到哽咽:“请问状元巷怎么走?我要回家!找不到状元巷了!”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还有这说话懒洋洋的调调,也不陌生。 被三花躲了一下,她便侧过身来继续抱,反正不撒手。 三花狸的大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在她的暴哭中更显悠然自得:“我家在状元巷,你家在哪里?” 三花耐心纠正她:“不,我家在状元巷,你家在哪里,你的家。” 她是娘眼里的于家妇,爹眼里的绊脚石,妹妹们眼里不亲近的大姐姐,水姓人眼里吃里扒外的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