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这么久都没见到过的悔意。 身体向后倒去时，林谦仍能看见楚序眼中的笑意，还有不能消除的恨意。 再反应过来，是落地前一刻。 “她不会原谅你的。” 林谦闭上眼，心中这一刻除了后悔和痛苦，竟还有一丝解脱。 可是楚序到底没有动林谦的家人。 高闻雁浅浅笑道：“我本也这么以为。” 所以她豪赌了一次，放林谦离开了京城。 高闻雁问：“我大哥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果然是他！ 就该将这畜生千刀万剐！ 奈何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呈报，他便已经重生。 好在现在他已不在朝廷，否则不知还要生出什么乱子！ 高将军此次“软禁”被证实，便是因为燕人来犯，他提出返回边疆，却依旧未得圣上首肯。 可怜高闻溪在那边浴血奋战，为大宁舍生入死，却不知他的家人在京城里被落了狱。 他和林倚山死在了大捷前夕，令人唏嘘。 属于高家的战功没了，只有牢狱之灾与死刑。 以高闻溪的个性，若他留在京城没有出征，搞不好高家还能存在一丝转机。 “不行。” 这次燕人来犯，圣上又派了些不知名的人前往，最终必然是高闻溪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果她是薛家，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虽是个庸才，可到底顶着一个将军的名号。 他如此笃定，叫高闻雁困惑大于喜悦。 莫非，和薛家有关？ “嗯。” 他不过是顺藤摸瓜地查下去，没想到那药物的幕后获利者竟然正是薛家，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高闻雁开心之余，又忍不住感动。 她想让高家安全。 所以救高家，救她。 方伍虽降，可底下有两个小寨不服，想要闹事，被高闻雁强行压制住。 为此，高闻雁只一个冷眼扫去。 既然制止不住，又何必怪她手段激烈？ “女郎说得哪里有错？” 那能如何，谁让他们方家就是被高家吃得死死的，一个崇拜高将军，一个崇拜高闻雁。 事情总算完结，高闻雁回到府邸时有些疲惫。 高闻雁早就吩咐下来，他们是来剿匪不是来享乐的，只要个干净的落脚之处便行。 外间轮值的人只知道这两人几乎每日房门紧闭，若遇见需要商讨的事便会挪步另一个房间，此外便毫无交集。 而以机密为由，楚序也会遣退众人，敲响高闻雁的门。 反正知言会守着楚序，而他们女郎武艺高强，哪用别人保护？ 可哪能让他看出来呢？ 这日，高闻雁回来时，他正在给楚序把脉。 “不必。” 他摇摇头，道：“女郎性子烈，难为相爷了。” 这相爷虽不喜高家女郎，却不见得喜欢有人用此等手段套近乎。 他一走，楚序才放下那卷书，兀自思考着什么。 楚序在想，那扇门会在哪一刻被打开，而高闻雁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 她确定院内无人才在楚序面前落座。 是楚序的风格，轻易不动，可一旦出击，便要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