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希那尔迷恋的“秘药”正是薛家的生意，那一联想，皇上日日流连在薛贵妃处，便十分耐人寻味了。 第154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自然说是想还薛贵妃一个清白，奈何薛贵妃一听说要被查，又是绝食又是撞柱的，试图以死明志。 于是这事皇后亲查，一丝容不得出错。 于是查一个有一个，最后满满的，都是薛家的混蛋勾当。 结果自然是损伤龙体的。 叱咤风云的薛家，顷刻间便没落了。 “嗯，圣上向来爱干这事。” 圣上行事向来是一锅端的，上一世对高家，这一世对薛家，都是如此。 脸上忽然一凉，高闻雁才发觉天空竟飘了小雪。 楚序抬头看去，空中只是零散地飘着雪花点点，还没下起来。 “嗯。” 她今日收到了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朱忆琴，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看得出又急，又怕自己道不清楚。 大致是京中一切安好，叫她切勿着急返京，待到春天把这边都弄妥了，再回去也不迟。 高闻雁无奈，若高家真的那般安好，又怎会用暗桩来送信？ 可高闻雁到底是想少了。 知言忽然进来，递给了楚序一封信，于是高闻雁肉眼可见地局促不安起来。 本来还存了侥幸的心理，可是当楚序的脸色越来越黑时，高闻雁便知纸包不住火。 不长的一封信，他却看了许久，久到捏着信纸的一角都已经皱巴了，他还未放下。 原先以为是她担忧父兄，原来是还有更大的噩耗。 “什么？” 于是楚序有些来气，一字一顿道：“圣上想纳你为妃。” 高闻雁想拂去肩上的雪花，却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原来雪花早就化成了水滴。 朱忆琴也是碰巧听到圣上和高将军的对话，于是急急忙忙地就给她写了信。 有雪花落在楚序的眼睫，可他仿似浑然未觉，一双眸子只轻轻地看向高闻雁，带了些寒意。 两人相对而坐，却相互无言。 许是看出高闻雁定不会解释什么，楚序率先妥协。 高闻雁朝他看去，露出点点笑意，是在笑他明知故问。 “不要去。” 心中被堵得密不透风，高闻雁压抑了一下午，生怕自己在这一刻破功。 分明身体已近痊愈，可他的脸色却比病中以往都要苍白，仿似下一刻便会碎开。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袖口，力度那样轻，只要高闻雁愿意，不过抬手间便能抽出，可她却像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是不可一世的相爷，是性情冷淡的权谋家，不该这样求她。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却连尾调都染上了哀色。 既然高家人做不出陷害忠良之事，那现在有另一条路可选，高闻雁为何要拒绝？ 自古以来，大臣们便是用自己的女儿来表达衷心的，若能换圣上心安，能保高家一世平安，她为何不可以牺牲自己？ 楚序忽然轻轻笑出了声。 “嗯，我明白了。” “女郎早些歇息。”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抬手抹去脸上忽染的湿意。 事到如今，无论是她，还是楚序，都应该已经意识到了，那不可抗力的是什么。 所以线索一断再断，所以扳指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放进御赐之物。 因为林谦背叛高家，由始至终，领的都是圣命。 这一世，她拼命想要挽回，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危机，可源头从来不在这。 可笑的是，她唯一博得的转机，竟然要用杀掉楚序来替换。 比起楚序，高闻雁到底更爱她的家人。 第156章 便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