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连声音都忍不住放得很轻，很轻。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喜欢上你的。” “嗯。” “我这般情深切切！你只是‘嗯’？” “那我该如何说？” “……” 他可以为高闻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却独独难以启齿爱意，尤其是如此简单明了的表述。 “好吧。” “所以，关于后来的事，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他只不过比高闻雁在那个世上多活了一些日子，还远不够他查出真相。 难道真的只是林谦背叛，那林谦的疯癫与痛苦又是何故？ 楚序很不乐意。 而他们订过亲，也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那日，楚序给了林谦两个选择。 那时林谦的精神已开始疯癫，听完这番话还有一瞬的懵，只翻来覆去地跟楚序说，高闻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豆粒大的泪珠从林谦眼中滑出，他颤抖地举起手，比划给楚序看。 第151章 她不会原谅你的 他的女郎，他的怀里…… 藏在衣服下的双手紧紧握着，楚序极力控制着，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控。 “那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林谦停下来，反应了一瞬，忽然露出惊恐，开始疯狂摇头，嘴里念道：“不行……不行！” 楚序循循善诱道：“你不是爱她吗？” 然而，他依旧不肯开口，说出背后之人。 “林廷尉且随我来。” 路上安静得吓人，分明该是重兵把守的地方，今日却没有一人。 “丞相何意？” “你看到了什么？” 林谦如实答完，却见楚序蓦地一声冷笑。 可谁知出了这京城，是流寇、难民、疟疾，还有战争？ “你害了高家。” 林谦望着楚序冰冷的面孔，忽然便从他眼中窥见了痛苦与恨意。 他震惊得不能言语。 楚序侧头笑了笑，笑得轻飘飘的，却让林谦感到浑身寒意。 林谦忍不住惊恐地往后退一步，却始终逃不过楚序看他的眼神。 “就算不是在沙场上驰骋，她也该明媚地活着。” 那是他不愿触及的痛，却被楚序无情地撕开。 不知为何，林谦忽然想起了高闻雁最后看他的眼神，竟和楚序一模一样。 话中竟然染上了哭腔，楚序便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他笑得残忍：“你猜呢？” “不可能！雁儿虽然不喜欢我……” “所以你杀了她。” 林谦忽然提高了声音，世人可以质疑他的人品，他的一切，唯独不能质疑他对高闻雁的真心。 “你也配？” “以死谢罪，还是为高家平冤？” 林谦倒也不傻，高家的死已是事实，若为高家平冤，那他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楚序将他推向城楼边缘，只要他松开手，林谦便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忽然，林谦猛烈地挣扎起来，俨然没有方才视死如归的淡然。 他痛哭流涕：“放过他们！” 林谦脸上是久久不能消除的惊恐，是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