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沉，嘴上却云淡风轻。 此时已近黄昏，高闻雁想起在知鹤城的那个黄昏，他的发丝也是更浅了。 她手上毫不客气地使了劲，却在扯时只轻轻地拉了一下。 她拍拍手，扬起下巴，道：“还不错。” “那是他们都不够了解你。” 高闻雁脸上扬起报复的笑意。 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楚序向来不否认自己是个骗子。 她双手抱胸，斜眼看他，骄傲道：“我才不怕。” “因为你打不过我。” “是，女郎最威武了。” 两人偶尔也会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比如现下，即使不说是在何事，可楚序却知她指的是哪些。 高闻雁疑惑道：“你们男子，都如此不惜命的吗？” 他的脸忽然沉下去，问：“还有别人吗？” 高闻雁摸摸鼻子，怪自己一时嘴快，没忍住。 第61章 本相为何要帮你？ 以致于天还未黑，她便被打发回府，高闻雁原想留在这看出好戏的。 她转身进了密道。 知行来请时，楚序仍待在阁楼。 楚序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窗外暗自出神。 “公子。” “王公公到了，正在前堂。” 王永本就心有怨怼，结果楚序姗姗来迟，更是让他心中不悦。 “叨扰丞相了。” 王永脸色一僵，只勉强地将笑挂住。 楚序端过茶水，悠悠地看向他，脸上笑意若隐若现，一如他在朝廷上的样子。 “近日京城盛传一个童谣，不知丞相可知？” 王永仔细看他表情，却没发现任何端倪，仿似真就只是略有耳闻。 说着，他话一顿，问：“不知丞相有何看法？” 接着他又戏谑道：“王公公莫不是，以为本相是那童谣里的宦官吧？” “奴才本事不够，自然是来请教丞相的。” 一句话给王永问住了。 王永心中生疑，难道先前那探子不是楚序的人？ 他继续试探道：“听闻丞相在历山遇险，可有受伤？” “是奴才糊涂了。” “说来好笑，竟有人说在惠源郡内见了丞相，还与一个姑娘走在一齐。” 若是他受了罚，便鱼死网破，将楚序不在历山的事捅出去。 “可不是呢。” “虽然都传丞相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可这也太荒唐了。” 忽然间，楚序眸子暗了下来，他向来不喜被人威胁，可也不惧。 此话半真半假的，叫王永一时不敢确定那传言究竟有几分为真。 他假笑着换了话题，适合地告了辞。 “他可会查到女郎头上？” “那要看高闻溪的本事了。” 自他去历山后，王永那边连连出事，想不怀疑楚序都难。 可这正合他意。 所以他没有想过阻止王永。 免得节外生枝。 楚序正好在书房，铜币声响起时，他不禁一愣，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 “女郎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