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叫我？” “左右我咳嗽难抑，何苦两人都睡不着。” “是何顽疾，为何还没好？” “伤了底子罢了。” 高闻雁怔了怔，她本打算过完今日，两人分道扬镳的。 “不若你修书一封，令知行去温州候着罢。” “嗯，也好。” “我答应过会用承霜取了谢参人头，便会做到的。” “可怎么是好？”他道，“如今已不用取他人头了。” 喝了杯茶，他终于缓了过来。 她奇道：“哪种？” 高闻雁怔愣片刻，才笑起来。 果然，由楚序来对付谢参，简直大快人心。 踏出客栈后，果然那些人还没撤退，散落在各个角落。 “这确实比兄妹更容易让他们忽略。” 码头有不少人，他们混进人群里，顺利地上了船。 高闻雁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他们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 那人带了浅露，正在桌边喝茶，极力融入人群，试图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目光忽然朝这边看过来，高闻雁立即扭过楚序的脸。 高闻雁不露声色地掩住了两人的脸，对楚序挤眉弄眼着，示意他不要转过去。 “没有情人一直这般的。” 上一秒还捧着他的脸，这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嗯，做得好。” 她将脑袋挪了挪，从他肩膀旁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 “是吗？” 高闻雁欲松开，脑后却被一双大手摁住。 “那可怎么办？” 如此又待了一会儿，高闻雁看见那人分明往甲板上去了。 楚序才松开了她。 一个人，那就不足为惧了。 高闻雁怕他身体扛不住，便领着他回房休息。 “药可还足够？” 每日用药，还咳成这般，想来是加重了。 看她离去，楚序指尖捻着那颗药，嘴角笑容淡淡。 第45章 他若早说，又当如何？ 这船一晃一晃的，她不禁也打了个哈欠。 推开窗，湿润的海风迎面而来，卷着外间饭菜的香气，一齐飘了进来。 “可是要用膳了？” 两人静静地立在窗边，看夕阳西下，海鸟斜飞。 高闻雁半趴在窗上，歪头打量旁边的人，难得见他出神。 “女郎。” 他低下头，盯了她半晌，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高闻雁莫名，皱着眉头看他。 他匆匆转身，避过她的疑问。 她道：“我见过很多日落，海上的倒是第一次。” 有那么个瞬间，高闻雁觉得真好，仿佛她不是将军之女，他也不是大宁丞相。 落日一点点沉入海面，月出东方，星辰也不眠。 高闻雁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外走。 她得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