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说做便做，拔腿就去路边小贩那买了花灯。 她笑了笑：“去吧。” 他的手还浸在水中，河水流淌，将花灯留有的温热也一并带走了去。 楚序回过神，看她。 看她一脸疑惑，楚序缓缓起身，不理会。 然而，还未到酒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换了路线。 高闻雁皱眉，不认同道：“能听出来的有三个人，躲不过的。” 那三人脚步极轻，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身手必不低。 “那便委屈女郎了。” 二人换过衣裳后，果然暂时地迷惑了对方。 高闻雁不禁瞪他。 楚序给她挑了一身红色缎地绣花百蝶裙。 花灯节的本意是纪念逝去的亲人，并不是一个哀节，反而有许多人喜欢在这日穿红衣。 两人装作普通男女约会的样子，这里走走，那里停停。 往她发间插入一支镏金点翠钗，楚序歪头端详了一会儿，满意地笑开了。 眉如柳叶，五官灵动，她眉宇间的英气让一切更为生动，远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楚序以为她要摘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笑道：“便留下罢。” “这钗子配姑娘好看极了！公子便买下罢！” “这么个小镇子，一个钗子也敢卖这么贵。” 她此番出来没带够盘缠，于是分外计较。 长长的袖袍下，楚序依旧握着她的手腕，高闻雁看着影子，不免恍惚。 “对了，这么说起来，今年为何乞巧节这般冷清？” 那几天高闻雁忙得都忘了这回事，今日看这花灯节才想起来。 他眸子里含了笑。 楚序点头，默认。 于是圣上一道圣旨，今年禁止一切乞巧活动。 腕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因为我很讨厌乞巧节。” 就因为他讨厌乞巧节，竟想办法禁止了城里的乞巧节活动。 “确实。” 他们相爷，真是就差把“不讲理”三个字写脸上了。 “花灯节。” 连花灯都只放一次的人，还敢说喜欢花灯节。 “为何喜欢花灯节？” “因为会有好运。” 大骗子。 两人已回到客栈，高闻雁正抬腿回房，分开之际，被楚序扯了回来。 高闻雁皱眉，不是在扮演约会男女吗？ 本就是存心逗她的，楚序笑着摇摇头，转身也回了房。 不会又吐血了吧？ 于是要睡不睡的，相当痛苦。 高闻雁一脸困倦，还是麻利地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我们轮流值夜罢。我先睡，一个时辰后你叫醒我。” 楚序愣了半晌，才无声地笑了笑。 睡梦中，高闻雁忽然觉得身上一暖，侧耳听了听，没有异动，便继续睡了过去。 缓缓伸出手指，修长的影子便落在她的脸上，而地上的人睡得正酣。 许是闻到了血腥味，高闻雁皱起了眉头，眼睛挣扎几下，就要醒来。 于是她眉头渐松，又睡过去。 她猛地一起身，床上那人已坐在桌边，喝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