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她立刻开口接了月魇的话:“月魇,我的那个朋友——乐皎皎,她爹是司查处的探子,前些日子被司查处抓走了,你能帮我们查查是什么罪名吗?”天祝月魇似乎是没想到刚刚还一脸忏悔模样的温暄一开口竟然就成了毫无关系的事情,神情中带了些不易被发现的诧异。等乐皎皎和温暄并排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似乎才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听了进去。天祝月魇不可避免的会被此情此景带着记起些她不该再记起的往事。曾几何时,她也有犯过的事,身边也还有能并排而跪的朋友。如今怎么就只剩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八个字了?“……月魇,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司查处要文书吗?我保证,若是她爹真的做了错事,我绝对不会以权谋私!我……我们就是想求个真相!”温暄的这一声月魇才算是让她回了神,听着自家小神裔不失天真的话,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开口教训道:“文书是最假的东西,你若是要真相,不如到天牢亲自问问。”月魇这话霸气的让两个少女不由的抖了抖,眼睛不约而同的瞪成了杏仁大小。温暄真诚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月魇,颤颤巍巍的开口又问了句:“天牢还能随便去?”“当然不能。”月魇神色不变,风轻云淡的说:“打进去就能了。”“打?”天祝月魇说一不二,嘴上说打,话音刚落,传送符的光芒已经亮了起来。瞬息之后,她们三人就已经站在了天牢的门口。只见月魇向前一步,一手便死死的掐住了守卫的脖颈。她也没直接下狠手,反而是偏过头,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另一个已经浑身颤抖的守卫:“一盏茶的时间进去通传。就说我天祝月魇今日兴致来了,想好好逛一逛天牢。”那守卫看了许多年天牢的大门,但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忙不迭的转身高呼着“统领”二字跑了进去。可月魇上神开了尊口,又那里有人敢真的花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一位身穿劲装腰间佩剑的男子就从天牢里快步走了出来,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一众穿着同样式的衣服的军官。他跨出天牢大门后便全程低着头,刚走到月魇的身边,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行了一个让人完全挑不出错的大礼:“卑职参见月魇上神!”跟着他,后面那十几个将领也都“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温暄站在月魇身后错了半步的位置,一听他开口,就知道面前这位与她之前所见过的神官们皆不相同。声若洪钟,气力十足——这一位定是出身军中的将领,且他如今把守天牢,想来级别绝对不会低。但显然月魇并不会顾及面前这位的身份。别说让他站起来,就是正眼都没给过他,漫不经心的说:“两个选择。要么你请我进去,要么我自己进去。”那统领跪在地上,脸都白了不少,斟酌了片刻后试探性的小声对月魇说:“上神,这天牢如若没有……”他这话一开口,温暄就觉得有那么些许耳熟。这天牢和司查处不愧是邻居,连其中办差的人敷衍起人来,话术都一摸一样。天祝月魇在这九重天上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帮人平日里惯用的那套说辞,根本不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看来你是想让我杀进去了?”话音刚落,那统领突然神色痛苦,面上涨红,口唇发绀,两只手不受控制的扣着自己的脖颈,似乎是被什么阻碍了呼吸。他一时间瞪圆了眼睛,身体因为异物进入气管而不断的咳嗽抽搐着,却始终无法撼动那异物分毫。他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剧烈的颤抖着,向月魇示意自己的意愿。月魇看着他挣扎了一会儿,见人已经要不行的时候,才动了动手指,将那块卡在喉里的冰消解下去。那统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骤然摆脱危机,也已经人事不省,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剧烈的呼吸着,半句有意义的言语也吐不出来。月魇瞥了他一眼,随后带着威压的眼神缓缓扫过了还都跪伏在天牢门口的一众将领:“你们统领想让我杀进去,你们怎么想?”这句话说完后,整个大门口都被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所笼罩。刚刚跟着那统领一起出来的将领都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声杂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哪里又惹到这位上神。乐皎皎此时虽站在温暄身边,但细细看去与跪在地上的一众神官也没什么不同,充满了恐惧双手汗津津的拉着温暄,半个字也不敢多说。与紧张的乐皎皎不同,温暄反倒是放松的很。她自诩了解月魇,心里十分清楚如月魇一样的人绝不会真的如此滥杀无辜。毕竟对那统领月魇不是也没下死手吗?感觉到了乐皎皎的紧张,温暄拉住她的手,紧了一紧,轻轻点了一下头的同时眨巴着眼睛,神态带着些许俏皮,无声的安慰着她。乐皎皎侧过头,看着在这样压抑的气场下依然神态自若的温暄,似乎也从她的安慰里汲取了些许力量,定下了心神。月魇上神一定很喜欢阿暄。乐皎皎想。第35章 而站在她们二人前方的月魇显然不可能知道身后两个人的小动作, 她向前走了两步,坠着一颗珍珠的鞋头准准的停在了副统领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