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丸是带毒的暗器,喷射在脖颈却会令心口骤疼。银池看向玹珪的脖颈,果然有一片巴掌大小的红疹,压着怒火说道:“快给他解毒!” 银池心中怨愤却也知道不能再多言。从前的种种惊惧爬袭心头,每次忤逆熊鸿锦的惨痛后果钳胀心间,令银池习惯性地瑟缩了一下,玹珪看在眼里,忍着心口的疼痛说道:“主人不必理会下奴这些许小伤,下奴无碍!” “现在就给!”银池发狠道,“不然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挪动半步!” 银池略略安心,熊鸿锦拉着她继续走,说道:“我用机关兽开道,先送你去我的部下那里安置,待北戎覆灭你再过来,与我一同进军大烨,我会让你看着大烨一步步亡在我的脚下。”他亲昵地看着银池,“开心吗?为夫这可是替你报仇呢,那澹台璟涛,我一定会活捉来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好不好?” “玹珪!”银池惊怒地扑过去,却被熊鸿锦一个掌刀砍在后颈,登时就软了下去。熊鸿锦拦腰抱住她,对着不甘心昏过去努力撑着睁眼的银池笑道:“带着这么个累赘怎么走,你呀,就是总不听我的话。” 摇摇晃晃之中,银池艰难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驾马车之中颠簸。她的后脖颈还十分胀痛,强撑着起身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护持在马车周围的士兵约莫有二十人,沿途风物依然类似边境,以此推断自己并没有走多远。银池对着驾车的一人问道:“这是何处?熊鸿锦呢?” 银池:“走了几天了?” 银池打量了一下外面,驾车人像是明白她心思似的说道:“银妃娘娘别折腾了,二殿下让小人转告:多做的无用功,他决不轻饶。” 驾车人显然对熊鸿锦与银池的事知道不少,立即答道:“银妃娘娘不想知道琥珀等人是死是活?不为忠心的玹珪敛尸?还有熊辰彦,银妃娘娘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驾车人:“二殿下让小人转告,这世上必然还有银妃娘娘在意之人,若是银妃自戕,他定会找出那人百般折磨,令他生不如死。” 车驾停了下来,驾车人叹息道:“二殿下知道银妃娘娘难以驯服,让小人酌情处理。银妃娘娘这是逼小人动粗啊。” 银池自是挣扎躲避,用尽浑身解数应对!然而那驾车人体格壮硕,银池怎会是他的对手,只见那带着烈烈掌风的手就要挥下,却忽而一支箭破空而来,刺破车帘直穿驾车人后脑,从他左眼穿出,鲜血淋漓! 车帘“唰”地掀开。 急切的声音,惊惶的眼神,一把握住自己的手。 他整个人凌厉肃杀得像一尊杀神,却在看见银池的瞬间柔和了目光。 银池心中涌动着久别乍见的诸多感慨,又很想给他一顿劈头盖脸,但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不多言便随陵渊出了车驾。外面尸体横陈,立着的都是陵渊的人手,见着她就垂头拱手行礼:“殿下金安!” 银池眼中难掩忧虑,说道:“他带着的机关兽可能是新制的,连熊辰彦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