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故事是贺远川要求的，刚开始程澈说这么老大人了谁听这玩意儿，听了两晚睡得像被人下了药，一夜无梦。 老大人了还有人给念，给念他就听着。 虽然折腾，但是今年换季，程澈真的躲过了这场流行性感冒，没有再像往年一样生病了。 两人用火枪将玻璃烧热到软化，倒进模具里用剪刀和钳子修整形状。 店员二十来岁，在柜台后跟老板说话：“那两个男孩看着亲近呢。” 做到一半程澈又出去接了个电话，十分钟后回来了，贺远川看他一眼，程澈神色和接电话前一样，看着无碍。 贺远川“嗯”了声，收回目光。 最后程澈拥有了一只乳白色的琉璃戒指，贺远川的那只是浅灰色的。 出门后贺远川举起牵着程澈的那只手，对着太阳看：“这算不算定情信物？” 贺远川放下手，攥紧了些，两枚戒指轻轻磕碰在一块，微不可闻地响。 第三条合格，贺远川在昏暗的小巷中索要了一个亲吻。 喘不过气的时候，贺远川会松开些，告诉程澈要呼吸。 即使那双湿润的眸子因为缺氧变得无神，男孩也还是竭尽全力般地投入到这个吻中。 他们的考试越来越多，每天的教室下课后不再是嬉笑打闹，而是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 转眼间，“转正考察清单”已经划去了三条，十一月还剩最后一周。 雨水大，带着寒气，程澈腿没力气，刚尴尬地抬头朝人笑了下，下一瞬自己就被贺远川抱了起来。 程澈脸色不大好，只是摇头，哑着声说：“就这周吧。” 他们在暴雨的伞下接吻。 这儿只有雨声，只有他们俩。 下周有考试, 学校要布置考场，所以这天下午没课，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 小镇的一切都是灰扑扑的，这家ktv开了有些年份, 一推门就从里面出来了几个人, 生意好，挺热闹。 在前台刚准备开个小包间, 旁边不远处的洗手间响起冲水声，随后出来个人。 大鹅一样上下点了几下头，待看清后孙子阳喊：“哎哟我去——太巧了这也！川哥学霸，你俩咋来了，有朋友在这儿？” 孙子阳跟王杉刘俊，还有些别班玩得好的一起在这边唱歌，他小麦果汁喝多了，出来上厕所。 孙子阳急着回去, 压根没考虑这俩人为啥会出现在这儿, 三两下洗完手说：“早知道你俩也爱唱歌, 我就给你俩叫上了！我一直以为你们不喜欢来这种场合呢。” “快来, 就对面这间, 人多热闹啊！乔稚柏那孙子在路上了，迟到了, 等会就到！” 程澈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今天却是没拒绝。 包间里大多是熟悉面孔，还有几个隔壁班的，大家都认识他俩，之前在刘俊的带领下去撕过几次海报。 这些他们没在外说过，事干了就是干了，干完也没当回事，只是纯属看不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为。 原本还想塞话筒，程澈笑笑说不会唱，几个大男生便拿着话筒鬼哭狼嚎地唱着五音不全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