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消息的人是唐运生的亲儿子。 生米恩斗米仇，程赴第一次帮唐运生还债时，他收获了感激。 最后他获得的是翻涌叫嚣着的仇恨。 程赴在家宿醉了半个月, 暴瘦得两只眼睛从眼眶中凸出去, 搭配那头凌乱打结的长发，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 男人呜呜地哭, 泣不成声：“我知道他跟我是图钱, 我都知道，但我爱他。” 最后无声上楼，留那道颓废的身影伫立在小院中。 “父亲同性恋”、“出轨已婚男”等等字眼如瘟疫般蔓延。 仍是有部分人会默默撕掉墙上不断新增的海报，在暧昧不清的讨论中站出身争辩几句。 听着是两个男生，清野中学冲水管道有问题，不大的空间里混合着尿骚味，隐隐灼灼冒着白色烟雾。 一手握着自己的东西，对着小便池，一手捏着烟头舍不得灭：“你这咽哪买的，抽起来不够劲儿。” “说下而已，火气这么大，给我尿都吓回去了——” “你尿不尽啊，在外面玩多了？”里面那个笑了两声，明明是高中生，笑出了一股浊味： “我说真的，你看过他脸没，乍一看真跟小姑娘似的，”旁边那人尿了半天还没完，站那把烟往嘴里递，也笑，说话有点不清： 话刚说完，后面突然袭来股蛮横的力道，整个人直接连烟带家伙都被踹进了尿池里。 他手忙脚乱地从尿池里爬起来，裤子被尿浸湿一大片，闻起来异常刺鼻。 “活腻了？你有病啊踹老子？？道儿这么宽不够你走？” 那人一把甩开，提手指贺远川，还想骂几句。 他突然情不自禁地收了声儿。 力度极大，头皮像要被生生剥离开的疼。 贺远川面无表情，随手拿起身侧靠着的脏拖把。 由于厕所这事儿，贺远川再次被记了个大过。 校园里议论的声音自此显而易见地小了许多。 有时是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时是紧紧的拥抱和温柔的亲吻。 而是很早就起来，根据程澈的口味去常买的店里买现做的，带到学校后的梧桐大道，看着程澈吃完，两人再一起回班级。 其实他练得不错，但为了哄程澈能多笑一点，故意弹得结巴又磕碜。 尽管如此，程澈还是一天一天地逐渐消瘦了下去。 下课时就趴在桌上，看着没有精神。 有时两人在外面吃饭，程澈会出去接个电话，回来便吃不下，剩个半碗说不想吃了。 每天晚上程澈很早就睡了，他俩一直通电话到程澈睡着，听到那头呼吸声渐匀，他才去洗澡。 他也跟着瘦了一些。 偶尔也会问：“小川，最近那个小伙子怎么不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