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聚在厨房吃了顿饭，电视里放着春晚，充当背景音。 蹲着点火时来了股风，火舌拂到了手，程澈“嘶”了声。 火星“呲——”燃起来的那一刻，蹲地上的程澈被贺远川整个抱起，端着往前跑，嘴里喊着：“快跑快跑——” “嗖——”五颜六色的烟花团从炮筒中跃起升空，在乌黑的夜色中四散着炸开，照亮了半边乌海巷。 烟花买得多，各种款式的都有，三个人放了一晚上，程澈也开心，掏手机出来对着亮堂的烟花拍了好些张。 他带着笑意转头，“咔嚓”一声，贺远川正举着手机对着他。 烟花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地绽开，哪家又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 饺子 他俩一直陪江河守岁，放完鞭炮后, 三个人到客厅里边的房间挤着看了会春晚。 最后还是撑不住，要上楼睡觉, 临走前贺远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 给兄妹俩一人递了一个，江河没好意思要，手往身后背。 贺远川笑：“你也没问我要什么。” 贺远川倾了点身子，往一大一小杵着的人手心里挨个塞了一个，声音不大：“你说呢。” 贺远川闻言站那笑了一会, 江河已经上了楼, 他跟程澈肩并肩往院子里走，越过客厅。 江蔓推了几张牌, 从后头又补了张，在手心里摸，抬眼看两道愈来愈远的影子。 出了院门贺远川才回答那句话，很诚恳：“我的错，现在征求还来得及吗。” 巷口回来几个晚上在外面放炮的，程澈怕贺远川再干些流氓事儿，叫人给看了去，说得快：“原谅你了。” “不牵。”程澈面红耳赤，还好天黑看不见，巷口的几个人近了，他咬牙小声：“有人啊——” “不热乎。”程澈拿胳膊肘杵他：“给我闭嘴。” 程澈偏头看了眼，确认人都走了之后，才转回身，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摸索着探到那人的口袋里。 “一点也不凉。”程澈斜着眼说，夜空中绽出了一大朵烟花，紧接着又是几朵，两人边走边抬头看，五彩的光落在肩头。 - 他对自己的生日一向不大在意，也从没有和江河江蔓说过。 他怕贺远川没得吃：“你留着吧，刘姨还得几天才能回吧？” 他的生日今年赶在大年初四，每年的这天江蔓都要带江河回老家走亲戚。 大年初四程澈睡醒后，家里果然静悄悄的，除夕夜过后放炮的少了，他睡了个好觉。 昨天实在闲着无聊，他看了一下午的书，晚上又写了会题，十一点没到就倒头在床上睡着了。 他插上接口给手机充上电，摁着电源键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