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亮了后弹出几条微信新消息，然后是几个未接电话，都来源于同一个主人。 “刚醒？”贺远川说，听声音正在走路，气息不大稳：“我以为被外星人捉走了。” 是张新的，估计是江蔓默不作声给的，让一个人在家的程澈拿去买吃的。 “微信没看，对吧。”贺远川生出了千里眼，一下就说中：“日期也没看，对吧。” 贺远川在电话那头笑，笑完说：“下来开门。” 到楼下开门一看，果然站着个人，是提着蛋糕的贺远川。 “生日快乐。”贺远川说，蛋糕举到他面前，哄小孩的声儿：“自己的生日也能忘，还好有我吧？” 除了蛋糕，贺远川带了好些好吃的来，还额外拎了个包。 “收留我一下。”贺远川说得面不改色：“刘姨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心里空落落的，今晚在你家住，行吗？” “嗯。”贺远川点头，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摆进程澈的房间，“行就行。” 两人去了厨房，贺远川撸起袖子，看着挺像模像样的。 程澈看得胆战心惊，贺远川捂着腰一声不吭，坚定表示：“完全不用帮忙，你坐着等吃就行。” 最后端出了一碗热气微弱的面，程澈看了眼碗中粗细不匀的整根面棍，又看了眼略有点泛黑的煎蛋。 程澈拿起筷子全吃了，贺远川站一旁说：“今年有点仓促，你等我练习一整年，明年肯定能做碗好吃面。” 就是有点难嚼，嚼得太阳穴疼。 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两个人头凑到一块笑了好半天，贺远川问：“怎么说出来和你说的感觉不一样呢？字儿不都一样吗？” 说完两人又嘿嘿哈哈笑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戳到了笑点，筷子掉一根在地上咕噜噜滚，都要笑上一会。 “不是，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啊？谁家好人大早上天不亮出门找蛋糕店啊，你不冷啊？” “不冷你手冻得通红——你傻不傻啊？”程澈偏头不看那双眼，喉头发梗，用力压也压不住：“过着年呢，哪家蛋糕店开门啊，你得找多久啊？” 程澈听完两眼一闭，没忍住“呜”了一声又伸手捂住嘴，眼泪更多了。 “你能陪我很久吗？”程澈的声音一抽一抽的，那只擦眼泪的手又拂在他的后背，轻轻拍。 那只手扶着他的脸转过去，两人面对着面，程澈眼通红，不看他。 程澈眼睛转过去，和这个人对视。 “我们两个，只有你不要我。”贺远川说，声音又慢又轻：“没有我不要你。” “别躲。”贺远川轻叹，程澈迫不得已看回去。 程澈怔怔看着，听对面的人再次轻声开口，带着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