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扑哧笑出声，告状：“就是他和别人说我养猫呢。” “我可不怕。”程澈谁都没怕过，他是懒得在从小长大的巷子里起事端。 他看了眼程澈，说得慢：“你是不怕，你只是不在乎。” “嗯，在乎猫，在乎你妹妹，在乎我。” “就是不在乎你自己。” 头被人摸了两下，他闷闷说：“又摸我，会长不高。” 拉长了声音，轻轻的：“程澈，也在乎在乎程澈吧。” 吃完饭他俩顺着巷子转回去，贺远川今天穿了身黑色长款羽绒服，本来就高，皮肤也白，在雪地上站着，身影挺拔，很吸人的目光。 拍完手机下移，贺远川站在取景框里，正抬头看猫，侧脸流畅。 程澈对着框里的贺远川看了会，按下快门，之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 因为即将要分别，程澈原本蔫巴下去的心，听了这话又重新流动了起来，但面子上还要装一下：“你还来啊？” 贺远川逗他，这小孩在他面前心思全写在脸上，比如早上那会眼下发红是因为有点委屈，比如现在那双桃花眼倏然亮了是因为开心。 “也不是……”程澈说，小声问：“你来一趟麻不麻烦？” 这次分别后，两人又在微信上早安晚安了两天。 江河笑，打手语：真可爱，长大了是不是！ 顿了下，他又往右划了下，慢吞吞地把手机屏侧给江河看。 程澈心里放烟花，昂着头打手语：帅吧，是哥哥的同桌哦。 赶在大年二十七, 贺远川再一次来到了乌海巷。 这次程澈早早起床, 听话地全副武装后才出门, 对此贺远川表示高度肯定，给予了一定的表扬。 桥上来来往往的行车多，他俩走在大桥内侧的人行道上，说话得稍微提点声儿。 “嗯。”贺远川说：“前面有条街, 卖年货, 我俩看看去。” “家。”贺远川也答得随意：“刘姨回老家前会包很多饺子, 吃完饺子再看会无聊的春晚。” 过年时程赴也不一定回来，大部分的新年是江蔓做上一小桌子的菜，控盐控油，他和江河挤在小院里放上一小挂鞭炮。 程澈胆战心惊地看她点，等火星子一亮，就一把捋起小姑娘扛着就跑。 尽管不热闹，可好歹家里有三个人，能听得见走动咳嗽声，闻得到饭菜香，也算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年。 贺远川闻言笑了一会，两人顺着架子桥往下走，远远能看见那条街了，乍一看去红通通的一片。 “我要去你家吃饺子。”程澈学得快。 “来，什么馅都有，肯定比你在外面吃得要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