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远川打了个哈欠：“没事，在我这儿呢。” 又问：“那孩子醒了么？我做了两份。” “留一份热着吧。”平静的眼角漾起了些许波澜, 贺远川头转回去：“不急。” 热心的小乔同学眼疾手快拿到了他俩的准考证号条, 一个电话扫来，把数字念给贺远川。 “嗯，你拍给我不就得了。”贺远川说：“程澈的也拍给我。” “干嘛，你要抄啊？”恢复得不错，乔稚柏打消念头：“学霸的号你要去干什么？” 等程澈慢悠悠转醒时，已快到中午。 被子在背后压得疼，他蠕动了一会，蹭蹭蹭挪挪挪，终于寻到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人睁着眼，正侧躺着看他。 三秒后他弹簧般从床上“咣”地弹了起来，刚睡醒嗓子有点哑：“你……你醒了？” “没什么。”程澈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问：“几点了？” “哦。”程澈捂了把脸，肩膀重新松懈下去，肚子恰时咕噜叫了几声。 “你饿了。”不是询问，是陈述。 贺远川起身揽过他的肩，两人出门下楼，胸膛贴着背，热乎乎的：“走，哥带你吃饭去。” “大一天也是哥。” “嗯，不叫，以后再叫。” “那以后叫其他的。” “摸什么呢？”贺远川看他。 “不用。”贺远川伸手把他的衣领拨正：“以后也不用了。” 他确实饿了，闷头吃了会，听见在厨房洗菜的刘姨笑着说：“这孩子吃饭真招人喜欢。” “好吃就多吃，还有呢。”刘姨一边洗菜一边面朝两人说话：“昨晚你俩在椅子上睡，没着凉吧？” 程澈头埋得更低了，呼哧呼哧喝汤，差点没把脸塞进碗里。 今天的太阳特别好，给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层金色的光，刘姨抱着衣服出来到院子的另一侧晒。 但刘姨觉得还是得晒干，穿起来有太阳的味道，其次衣服也更服帖。 他也被爱着。 “我找到你手套了，”程澈说：“在你的枕头下面。” 一夜无梦，他突然醒来，没有任何诱因。 一点点微光从窗帘外照进来，房间里昏暗且朦胧。 程澈看了好一会，最后抬起手指，一点点抚平。 脑袋一翻，枕头下有团黑影子。 “怎么会在那里？” 程澈不说话了。 贺远川给了他很多东西，但他好像没给过贺远川什么。 但那或许更像是一份责任的转接，不是给予，只是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