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面 程澈的生日在二月二十号，有时候赶得巧，可以赶上大年那几天。 不过也说不一定, 或许贺远川直接大他个一年。 他调到日历一算, 一月份拢共也没剩下几天, 他开始频繁在贴吧和微博里大面积地搜索。 删删减减，尝试了许多种排列组合，最后连贺远川三年前初中的老照片都扒出来了，也没搜到贺远川的生日是哪一天。 到了办公室一看，他猜对了，是学校前些天刚问他们要的个人信息复印件，还有一些试卷, 厚厚的几大摞。 生日那栏是空白, 贺远川甚至从来没有填过自己的生日。 便看见了一排长长的身份证号朝他招着手。 每年生日的这两天，贺远川的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地闷得慌, 日子越近心里越堵。 【乔工】：生日快乐兄弟！新的一年继续开开心心！ 乔稚柏知道他的生日, 每年会卡着点第一时间发来祝福。 东西丢了还可以再买，不喜欢了就直接扔掉。 小猫们已经一个多月大，没事时会在毯子上爬来爬去。 没开灯，他在那窝着摸了一会小猫，才站起身。 所以早上当昏昏沉沉的大脑听见程澈说“祝他生日快乐”的这一刻，贺远川维持着抬头的姿势，思维一时间无法归位，怔怔看了面前男生许久。 “你猜。”程澈用他的话还回去，脖子后面有点红：“中午别回了吧，请你吃好吃的。” 冬天的教室极少开门窗，空气不流通，但他们坐的位置靠着后门。 前几天在程澈打了个结实大喷嚏后，贺远川索性从家里带了块长长的小毯子，给自己盖上的同时给程澈的腿也盖上半块，问就是“毯子长了，不盖浪费。” 他看见了，会问：“脸怎么这么红？” 此时此刻，淡淡红意又从男孩的脖颈缓缓弥漫到耳边。 在这片吵闹的喧嚣里，贺远川这样看了程澈很久，才重新把下巴搭回胳膊上，没舍得挪开目光，就那样偏头一直看着，轻笑两声说：“谢谢同桌。” 程澈走哪他跟哪，像一根牛皮糖。 贺远川闷声闷气：“挤挤暖和。” 路面上还存有些被踩结实了的雪，结了层厚冰壳，贺远川闲得没事伸脚去踩，踩完身子不出意外地朝前一纵，快栽倒前歪头说：“好滑，你扶我一下。” 他们顺着校门口外的过道往饭馆那边走，路上有很多回家的学生，熙熙攘攘的。 程澈带他去了一家面馆，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师傅，店里热气腾腾。 店里有几桌人正在吃面，价格表贴在墙上，老板看见程澈便招呼：“哟，小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