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在卫生间等了半天，叹口气，裹紧衣服踩着棉拖鞋下楼，想着去一楼用下江蔓的。 两人差点撞上，程澈看他一眼，没说话，身子向后避了避。 程澈不想回答，但眼见程赴没有让开的意思，低低“嗯”了声。 烟草味顺着凉空气钻进程澈的鼻腔，他没回答，只说：“让下。” 程澈没耐心听他说这些，蹙着眉冷声：“做你的慈善去。” 装什么装？ 他收回目光，三两步上了楼，露天楼梯有点滑，鞋打滑差点摔，心有余悸地回了房间。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晚上捏的那只奇行种，程澈垂眸笑了会，摁灭手机睡觉。 二月中旬就是新年，清野中学安排在二月初期末考。 【蒋青】：生日快乐宝贝。 蒋青常年在国外定居，虽然说的是“今年”，实际上贺远川已经记不清上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贺远川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对见不见面的这些倒是无所谓。 “变形金刚。”蒋青蹲在地上和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小男孩说话，小心翼翼：“奥特曼，你喜欢吗？” 其实贺远川对这些玩具没什么兴趣，乔稚柏说他像个小老头，不看动画片和动漫，没事时会看些红红绿绿的财经频道。 包括那时站在蒋青面前的自己，也是个缩小版的贺临。 她实在不忍心打掉腹中已成型的孩子，自己年纪不大，做事考虑不够全面，也不敢和家里人说，怀着一腔孤勇偷偷回国生了下来。 贺远川将这句话记了很多年，度过了很多个夜晚。后来他想，其实这些并不重要。 所以他对生日没什么期待，和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样，没有区别。 对面熬了一整晚的女人在等待回复，他到底还是不忍心。 贺远川今天兴致不高，程澈提着早饭给他时，他说了“谢谢”，接过后没有吃，塞进了桌洞里。 “不怎么饿。”贺远川趴着，脸朝下，声音有点闷。 “没。”贺远川说：“没睡好，有点困。” “摸我是吧。”贺远川头没抬，手伸出来轻且准确地抓住程澈的手腕，听声音确实是困了：“我可感觉到了啊。” 贺远川“嗯”了声，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回，在这得多冷。” 贺远川刚一打算抬头，便看见了一张放大了的脸正在自己的胳膊边，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险些贴上他的唇。 贺远川吓了一跳，松开手：“怎么了？” “我就是想说……祝你生日快乐啊，贺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