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还有两个空位,贺远川头往那边点:“你坐那等。” 长此以往形成了种默契,没有多余的客套,两个人你请来我请去,程澈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玻璃门中间合得不严实,时不时冒点凉风。 贺远川看他一眼,没说话,贴着他进去了。 两人拿着勺低头喝粥,一时间都没说话。 他吹着热气把那碗慢慢吃完了,吃得浑身发热。 这是他俩近来养成的习惯。 从旁边听叽叽咕咕的,像两只小老鼠。 贺远川不爱吃姜。 临走时贺远川又打包了一份,拎着跟程澈说:“给乔工带一份,他在家看小猫呢。” “不吃也得吃,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贺远川抬腿出去,问得随意:“程澈,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对啊。”贺远川看他一眼说:“小小的,叫起来声儿倒是不小,名字还没起呢。” 程澈陷入了沉思,贺远川在旁边慢悠悠的一句接一句地念: … … … 程澈可以拒绝贺远川,但拒绝不了三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猫——还是他养的黑白花生的。 贺远川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靠在那看他,眼角微微弯着扬起来,说:“脑袋递来。” 车内暖气开得足,司机放着无人声的轻音乐,专心开着车,这儿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放松,这儿没有危险。 真是奇妙,程澈在这一瞬间突然生出种莫名的畅快,几个月前他俩还是在校医务室扭打——互看不顺眼的关系。 现在他却可以完全相信,自己将脑袋递过去,得到的会是一张干燥的替他擦拭头发的纸巾。 而不是一记暴扣,既不会是尖刀,也不会是拳头。 贺远川不知从哪掏出包纸巾来,握着展开的纸,不紧不慢地替他揉干头发上的水。 “粥店买的。”贺远川声音不大,程澈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贺远川这个角度刚好看得到:“你困了吗?” 贺远川“嗯”了声,收回了手,临撤开前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睡吧,到了我喊你。” 贺远川低低笑了两声,将手里潮湿的纸巾揉成一团握在手里,“你还要长多高?” “比你高点吧。”程澈困意上来了,说话完全凭本能,压根不过脑子,由着嘴说:“比你高半个头,下次说话我也贴在你耳朵边说,让你看看有多痒。” 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挨在一块,程澈困到注意不到这些,抱着胳膊头昂着睡了。 乔稚柏发来好些条消息,他一直没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