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嗯”了声，肚子这会咕噜咕噜叫，饿过饭点了，其实他并不太想吃东西。 “放我下来吧，”这么被背着一路，程澈赶紧说：“到了。” 程澈只好将身子撑起来些，尽量让身下的人不那么累。贺远川背着他出了医院门，脚一拐，进了医院旁边的一条街。 贺远川胳膊环着他的腿，朝上颠了颠，偏过头看他一眼，“吃饭。” “哦，不饿。”贺远川说：“肚子其实没叫，是在唱歌对吧，你今天一天吃什么了？” “拌饭吃不吃。”贺远川问。 没胃口的时候程澈什么都要嫌一遍。 “不。”这场面有些熟悉，程澈想到了那天在美食街，只是俩人对换了。 “油。”程澈说。 贺远川停下脚步，反过来扶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想吃什么？” 贺远川已经向前走了，手扶着他的腿根，说：“为什么不可以啊？我们找找。” “程澈，我不累，你趴我背上吧，我有点冷。” 他们俩在大街上逛了一整圈, 程澈好几次说算了吧，身下的人却将他背得更牢，说：“算什么，还没走到头呢。” “我知道, ”贺远川说：“我脱的，我能不知道吗。”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程澈闷声道。 “谢了。”程澈站稳, 腿有了些力气：“衣服我洗好，周一再给你带过去。” “我给你打辆车，车里有空调，你坐车回去。”程澈提高声音，说着就要去路边拦出租。 程澈脚又折回来, “怎么了？” “什么赶你不赶你的, ”程澈单纯怕他冻着，“这不是怕你冷？” 有人拎着兜塑料袋水果从店里出来，往他们这边看了眼。 “我可没那样说啊！我是问能不能——” “你声音小点……”程澈整个人飞速升温, 往左右两侧偷摸摸看几眼，刚刚拎水果出来的人走远了。 声音一点没小，眼见着路过的几人又要把头转过来，程澈连忙冲上去用右手捂住这人的嘴，压低声音警告： 哦，这会又怕误会了。 “嗯。”贺远川盯着他，眨巴两下眼，看着人畜无害：“能。” 程澈的手心贴着贺远川的唇，触感柔软的同时有点微微发凉，他触电般松开手。 “误会什么啊？” 今晚就见到这儿吧。 挂着老招牌的店面从树后不显眼地探出来，但凡他俩多走几步都错过了。 店面不大，里面的食客倒是挺多，玻璃门上有淡淡的雾气，里面看起来很暖和。 “居然真有？”程澈有点震惊，推门进去时热气扑面而来：“唔，好暖和——” 程澈只要了碗白粥，贺远川要了份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