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完整包装的两盒药刚好躺在镜头的边角处,连封口贴都没取。 第二天贺远川就问他什么时候接猫。 教室里很安静,程澈压低声音,看着贺远川又把耳朵朝他贴过来。 “周五吧。”贺远川也压低声音,往他旁边凑凑:“刚好你再请我吃顿饭。” “行啊。”程澈说:“你想去哪吃?” 周边安静的环境里,两个人这样凑近窃窃私语显得隐私又亲密,轻轻柔柔的嗓音描着耳廓再一丝一缕地钻进耳朵里。 于是周五下午,贺远川名正言顺地跟在程澈屁股后面一起回家了。 贺远川说:“有点私事。” “那我先走了,你俩也得早点走,等会大门口该堵了。” 从阳台上朝下一看,果不其然。 边跑边叫唤,猿猴一般,听着是乔稚柏的声儿。 天慢慢暗下来,程澈往大门的另一端走,板板正正地背着个书包。 程澈“嗯”了声,说:“跟着我走就行了。” 偌大的操场空空荡荡,平时下午放学还会有些个打球跑步的学生,周五下午压根见不着半个人影, 胳膊透过衣服挨在一块,程澈有些想就这样一直贴在一起。 “好黑啊。”贺远川转头看了他一眼,头靠过来说,不大的声音落在程澈的头顶上: 程澈的脚步一顿,他抬眼看贺远川:“你害怕?” 程澈心里叹口气,最近他对贺远川总是过分宽容:“那你过来点。”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程澈麻着半边脑袋,僵着半边身子,边走边想,果然是直男啊,对于这些身体的接触不会像他一样敏感。 一小会功夫,天色已经暗下来许多,看不清人的五官。 程澈抬脚进门,贺远川也跟着进去,程澈笑着和坐在玻璃柜台后的蛋卷头女人打招呼,“王姨。” 王姨正在看电视,闻声转过头来:“哎呦,是你啊,校门口又堵上啦?” “对呢。”程澈弯弯眼睛说,每回来他都得光顾下王姨的生意。 程澈头没抬:“拿了。” 他付钱的空隙里,贺远川摊开手看手心里的棒棒糖,两个人都高高瘦瘦的,身体靠的近。 程澈手指一顿,没吱声只笑笑,旁边的贺远川倒是一扫平时出门在外沉默寡言的样,开了口:“挺好,我俩是同桌。” 两人从对通的门出去时,贺远川还在回味:“她说我俩关系好。” 他习惯于在心中划出区域储存遇见的人,其他人一类,江河和黑白花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