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栏很安静,便调开相机,挤出点软膏对着伤口涂抹均匀后,用了四张创口贴,横着贴上。 说老实话今天的他有点难以面对贺远川,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心里有鬼。但是明晃晃的未读消息太过显眼, 手鬼使神差地就点开了。 【宇宙好奇大王】:我看不懂。 【宇宙好奇大王】:都 【宇宙好奇大王】:。 得,程澈把旁边那一摞试卷拿过来,正反两面全拍过去。 好半天,【宇宙好奇大王】:谢了 假期快结束了,为了节后的章测,程澈多写两套卷子,之后掏出课本看,划了些重点,想了想,又从旁边抽出张空白的a4纸,把划到的重点摘抄到了纸上。 自己写这个是为了给谁呢? 算了,程澈打开相机对着纸工工整整地拍了张照片,给贺远川发过去。 又或是因为——他自己也喜欢男人,跟程赴一样。毕竟没有直男会做这样旖旎的梦——和一个男性,还是自己的同桌。 程澈握着手机从老凳上站起来,往床上一躺。 比如一见到贺远川,心里会生出些又痒又烦的躁意。 虽然不愿承认,那晚在车上的后半段,程澈之所以没有睡着,是因为藏匿于昏暗的车厢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里,他偏头看了熟睡中的贺远川很久。 贺远川不是说他不是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而自己的想法一贯不重要,就算自己是又如何? 贺远川夸了句字不错,之后两人没再联系。 对此程澈表示十分理解,在程赴不会提供经济来源,还得顾及江河的情况下,江蔓只能用这种方式增加收入。 程澈把那把伞带给了贺远川,贺远川说:“你留着呗。” 贺远川就收了回去。 程澈就低着头,凑近他,将解题思路讲给他听。 后排确实很吵,王杉刘俊他们几个指着抄程澈的呢,压根没把考试当回事,该打牌打牌,玩手机的玩手机,有时候动静太大被老师提溜到门口站一排。 但这种时候贺远川又不说他听不见了,头贴过来听得认真,看起来像变了个人。 贺远川没理他,乔稚柏皱巴个脸继续补充:“说不定我也要被流放了,和乔焕一样天天去补习班。” “我写不下去啊,没人教我。”乔稚柏眼巴巴地看着程澈,嘴里不忘反击某人: 秦祎上厕所去了,这会不在,贺远川毫不留情地将乔稚柏探过来的大鹅脑袋给推了回去:“滚,找你自己同桌去。” 王杉不可置信地朝这边压低声音喊:“不是,什么玩意儿?不是按老位置坐?我靠,那学霸不能和我坐一块了,我全指着学霸呢!” 程澈抽了个二号,坐最前面靠着墙的第二排。 坐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