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贺远川看他一眼，说：“知道了。” 贺远川直着身子没回头，试卷哗地传到后面。 教室里一时间只听得见笔尖在纸上沙沙地滑动声，最后面有几个在情难自抑地小声叹气。 他很快写完了，检查一遍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有半个多小时。 程澈托着腮，不那么明显地眯着眼透过间隙看。 哦，在掷骰子选答案呢。 但是现在，贺远川脖子后面被碎玻璃划出的红印过于扎眼。程澈叹口气。 于是考试的这两天，程澈写完自己的卷子，就会托住半边脸，细长的手指虚遮住自己的眼睛，悄悄地看前面的人。 这几天早晚开始冷，程澈已经不再地上睡了，只是从搬回床上开始，每晚都很难入睡，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快一个多小时才睡得着。 贺远川穿了件长袖的薄卫衣，白色的。 身材挺好。 要了命了，自己这个样子真要成变态了。 廖老师挺激动，给贺远川叫到办公室好一顿夸。 秦祎还是不在，估计又是去上厕所。 确实没背着，甭管上课下课，人小同桌俩天天都是两个脑袋靠在一块，一个人听，另一个拿着笔小声说，叽叽咕咕的，像两只小老鼠。 给乔稚柏气够呛。 一晃又过去半个月，天更冷了，穿件薄卫衣路上会觉得冷，程澈从橱柜里翻出了加薄绒的衣服出来。 江蔓重新组织起了牌场，每天下午依旧有人来打麻将。程澈上下学会把黑白花关在房间里，锁好门窗。 感冒 已是十一月, 算是深秋，上下学路边树下满是金黄色的枯叶，早上天还没亮透，就有环卫大叔或是阿姨提着大扫帚哗哗地扫。 一开始只是头疼加鼻塞, 贺远川每天依旧拿着根自动铅笔往题目下一划拉, 再推过来问程澈： 程澈手捂着口鼻，身子不自在地向过道边侧, 朝书上看了眼, 说： “忘了。”贺远川没当回事，只是抬眼往他身上不经意地瞥了下，“躲我干嘛？” 再之后感冒开始加重，因为气温下降，教室里不经常开窗了，本来鼻子就塞，空气又不流通, 程澈觉得闷的慌, 脸发红。 贺远川每天跟个问题篓子似的，一天要问程澈十八个问题, 每次问都要朝这边倾个身子, 程澈怕给他传染感冒： “远了听不见, ”贺远川握着笔，头没抬，“再往那边斜，你干脆坐过道地上得了。” “你好像经常感冒？” “吃药了？” 他一生病就变得很老实，本来头发发质就软，生病了没精力，连额顶的碎毛都软趴趴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