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果然开门了，一边拉卷闸门一边回头看他：“这么早，上哪去的？” 见程澈站那没动，赵庆说：“哦，来看小猫啊？” “你奶奶回去了？”赵庆把货架往外搬，程澈从他手里接过，很自然地搬了出去。 “也好，”赵庆点头，叹口气，“你别当回事，听见没，好好读书，大人的事别往心里去，随便他们。” 猫包里空间不算小，两侧都是镂空的纱网，闷不着，但即便如此，一只猫在里面待太久也还是会难受。 “嗯，”程澈说：“它胆子小呢。” 程澈没吭声，赵庆又说：“你爸能给你多少钱啊，省着点用，留点心，以后上大学开销大着呢，你指望她给你啊？” 他眉头皱了点，说：“不指望，她凭啥给我。” 黑白花的腿明显好多了，这会看见程澈，胆子大了些，从包里爬出来，去蹭程澈的手。 他在那摸会猫，等黑白花把猫粮吃完了，活动了一会，才把猫装进包里，抱起来说：“叔，我回去了。” 赵庆记不住频道对应的数字，程澈腾手拿遥控器给他调了，一下就调到了，赵庆拍手：“得嘞，还是年轻人脑子好使。” “没酱油了，小孙子说要吃炖猪蹄，他奶奶怕不烂乎，一早上起来就炖上了，差我来买呢——” 程澈往侧边避了避，想装作没看见，但张立柱还是认出了他：“程澈吧，抱着这么大一包，装的啥啊？” “这是什么，还动呢。”尽管程澈将包往里拦了拦，张立柱的脸还是没有边界地贴了过来： 程澈才不记得什么张叔李舅二大爷的，赵庆接过话：“我怎么不认得哪个什么王海国，你堵人家孩子路干什么？” 程澈压住心里的躁意，笑了笑没说话，拎着猫出门。 前脚刚出门，后脚透着嘈杂的赛事背景音，就听张立柱压低声音问赵庆：“程家昨天又闹起来了？这次又是因为啥啊？” 程澈推开红色铁门，进去后转身小声关上，落了锁。 江河也醒了，站在门口发懵，头发乱糟糟的，她今天要跟着江蔓去血透中心。 程澈点头，拉开猫包拉链。 小姑娘摸了两把猫，心满意足地下楼了。 他点开贺远川的微信聊天框，把卷子正反两面的照片都发了过去，并留了条语音： 发完鬼使神差地点开昨晚对面发来的语音。 他手一抖，直接大退到桌面，面色古怪地回了房间。 没有钥匙, 程澈哪也去不了，江蔓带着江河出门后，他坐书桌前看了会书，做了几套自己买的卷子。 抽屉深处躺着一盒崭新的创口贴, 他盯着盒子看了会, 慢吞吞地也一起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