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她听不见,只知道他们砸了很多锅碗瓢盆,连江蔓的一桌麻将都被拖出去扔到了玻璃碎片上。 程澈“说”:我没事,昨晚在同学家呢。 程澈“说”:只是摔了下,很快就会好的。 他从桌上拽了两张卫生纸,给江河把脸上的眼泪擦了,“说”:别哭了,等会他们不吵了,哥带你喂猫去。 只是江蔓呢?看样子她明明全都知道,为什么不走? 【宇宙好奇大王】:到家了? 楼下声音小了,他将身子往栏杆外探,朝下看。 他没回贺远川的消息,回房间从抽屉里摸出个烟盒,前两天从程赴房间里顺的。 烟头忽明忽灭,程澈在阳台站了许久,期间带着猫粮和江河去喂了次猫,一直到天黑,他都没有回复那条消息。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多,这会他才有空认认真真地写上几张试卷。 他心里有事,写作业时还能让自己不去想, 写完了那些看不清的情绪便如蚁虫筑巢, 悄无声息地啃咬。 后脑勺砸到床上,向上弹了弹,坠得额边的伤口疼。这会房间里就他一人,黑色鸭舌帽随意地挂在门口的勾子上。 江蔓和江河第一次来乌海巷的那夜, 是早春, 天降暴雨, 江蔓在瓢泼的雨中,抱着高烧惊厥的江河四处拦车。 车来车往中, 外出一个月没回家的程赴下了出租,挥拳打趴母女二人身后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将江河抱去了医院。 黑了一个月的院子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是讨债的,是和离开了的傅萍一样,是要逃离不幸的女人,那一瞬间,程澈以为自己看见的是早已经离开了的傅萍。 在童年的很多时刻,他看不到爱的影子。毋庸置疑,程赴不爱傅萍,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向杂乱恶意的闲言碎语们做出证明,一个蹩脚,轻浮,残忍,且自私的反击。 人类的本色过于复杂,层层切面叠出个人来,他看不透,也不想看。 但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起一些事情来。 黑白花这样放在赵庆那儿不是个长久事,他不爱麻烦别人。但拎回家也不是事儿,且不说他的房间靠着阳台,猫能跑能爬后有从阳台上掉下去的可能。 平躺在床上盯着顶灯里飞虫尸体,直到眼睛酸涩,才掏出手机解开锁屏。 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 是啊,该大大方方的,别扭这劲倒显得他像心里有鬼的。 贺远川回得很快。 程澈握着手机的小臂泄了力地向后一摔,整个人懒懒地平铺在床上。 这次对面安静了得有五分钟。 程澈点开看,对面没发原图,模模糊糊的,看着是道题,看不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