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用手说：一个朋友家。 程澈拍拍自己的脑袋，笑了笑：帅吗，走，跟哥回家。 “叔，猫先放你这，行吗？” 程澈说了声谢。 院子的水泥地上满是破碎凌乱的玻璃与瓷器的碎片，花纹熟悉，是厨房的碗盘子，还有江蔓常用的那个玻璃水杯。 院子正中间那根水龙头身子歪斜着，看着不像是还能使用的模样。 客厅里有人在高声争吵，伴随着家具轰倒声，最尖锐的那个一听就是胡翠兰。 程澈还没看清人，咒骂就扑面而来砸到脸上：“一晚上死哪去了？你也要跟你老子学夜不归宿了？” 程澈将微微发着抖的小姑娘朝身后拽拽，皱起眉，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些：“我钥匙丢了，在同学家睡了一晚上。” “你老子十几岁滚到男人床上时，第二天回来也和我说钥匙丢了！进不去家，还是人找来了我才知道这事儿——” “什么？”程澈脸色变得难看，嘴唇动了动，江河在身后小声啜泣，拽紧程澈的衣角。 他一直以为胡翠兰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程赴，包括他。 “他没和你说过是吧？他不说，我替他说！”胡翠兰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整个人发着抖： “够了！”程赴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程赴高高扬起手臂，却又停在半空。 “我这辈子欠你们程家的！你爸打了我一辈子，怎么，你把傅萍打跑了，现在连我也要打了？” 他看着程赴把手又收了回去，破败且了无生机的模样，那头打结的长发看起来像开心兽医站门头上的杂草。 程澈站不住了，他手向后拉住江河上楼，江河手心湿漉漉的。 “我有什么病？” “他已经死了！” 程赴不常在家，有时会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程澈不和钱过不去，给就收着，一边把钱往口袋里装，听程赴一边酒气熏天地带着笑说：”剩的我得给你唐叔。” 大多数时间运气不好，不仅得挨醉醺醺的程赴一顿打，程赴不在家时，还得被上门讨债的朝身上砸几块板砖。 一楼的灯常年不开，他把二楼的灯也关着，自己蹲着窝在阳台边上，啃放学从路边买的包子，任凭那些人把门拍烂了也不吭声。 从中选颗最大的，对准那一帮人中砸门最凶的那个砸过去。 汗腌得伤口疼，程澈摇摇头，把江河带回房间。 一大早胡翠兰就来了，刚好撞见程赴喝了一夜醉醺醺地回来，再一问，程澈也一夜未归，这才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