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全被贺远川看到了。 程澈张了张嘴, 不是,他怎么就没有这段记忆呢? 所以他又把嘴闭上了。 程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事, 我…” “咱俩谁跟谁, 就当来玩玩, 在我家住几天也成,你这带着一头绷带回去,不得挨家里人一顿骂?” 程澈微微偏头,隔着猫包坐着的那个人斜着个身子,背对着自己,往外不知在看什么,车窗开了一半, 风吹进来很是舒服。 程澈盯着那几点红痕看了会, 无意识地低下头, 手掌摊开,看自己的手心。 他用指尖反复挠那块透着红的破皮,感受细密的痛意。 程澈在车上斜倚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中间醒了一次,皱着眼睛歪头先往身侧看。 就是应该睡得不沉,眉毛微微蹙着,或许是做梦了。 车里很安静,只有风灌进窗的声音。王叔下意识放轻动作,副驾上露半个后脑勺的乔稚柏打着轻轻的鼾。 他盯着滑下去的那条胳膊上的淤青,好半天后,用食指关节去触碰靠着纱网的猫咪脑袋。 在突如其来的某一个瞬间,其实他想触碰的不止是猫。 厅堂往南的两间还亮着灯,被亲哥勒令一定要誓死保密的乔焕还没睡,抱着枕头苦等了一晚上,终于给人等回来了。 就是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着是受伤了。 乔稚柏看见弟弟,压着声音问:“没说漏吧?” 一大一小相似的两张娃娃脸交头接耳,跟地下党换情报似的,程澈看着,觉得有趣。两个娃娃脸交换完情报,乔稚柏手一挥,说: 贺远川下车后就没说话,眼看乔稚柏要带着程澈到面朝东的那间空客房,站那停住了,没吭声。 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往里走了两步,环顾满房间的杂物,惶惶问:“乔焕,从哪儿来天降的这么多东西?” 乔焕说:“布丁不愿上奶奶那屋睡,奶奶就让方阿姨把北边那个杂物间收拾出来了,说是东西先都堆在这儿。” 乔稚柏这两天不着家,完全没在意这茬。 他转头过来看程澈,有些不好意思,语速加快启动应急方案:“你介意睡我弟房间吗?他前两天看恐怖片,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并且是紧紧抱在一块睡的,兄弟俩都嫌弃对方胆子小,睡着睡着又嫌对方挤着自己烦,半夜起来还得吵一架。 谁知这话一说完,乔焕突然就变得扭捏了,抱着枕头眼神飘忽,说: 程澈想去网吧开机子了。 不想因为自己改变别人原来的生活轨迹。 他的房间也没有被奶奶放过,床上堆满了几床捆好了的大棉被,一点空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