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乔稚柏自己都要和乔焕挤一张床了。 他抬眼看浑身伤的两人，沉思片刻，这俩人关系应该不大好，睡一起别半夜打起来。 贺远川看他一眼，终于说话了，简单干脆又无情：“我不和你。” 乔焕抱着枕头往后退了退，小脸蜡白，哼唧：“哥……我又有点想和你睡了，我俩睡吧……” 贺远川已经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太晚了，程澈不好意思再耽误时间，虽然他不是很想和贺远川一间，但还是说： 乔稚柏把一个哈欠生生憋了回去，难受的两眼含满热泪： 说完就揉着眼睛进屋了，兄弟俩在屋里又叽叽喳喳地嚷嚷几声，听不真切，好像是争谁先去洗澡。 他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然后突然停住，转过身来，淡淡地看向他。 “过来。” 程澈终于抬脚了，不够纯粹的黑暗里，贺远川的身影一直立在那儿，直到他走近了，才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但是他确实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应该，只好转移话题，又问：“你脖子后还疼吗？” 贺远川偏头看他，脚步没停，几秒后把头转了回去，说：“疼。”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贺远川啪地打开灯，“我没那么金贵。” 这人怎么这么傻的，智商都用去学习了是吗。 手递着衣服伸出去，却没人接，贺远川挑眉问：“怎么了？” 这使贺远川想起了暴雨的那天下午，程澈也是这副认真的表情问他，“那你呢？”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在这个瞬间，贺远川突然非常想要告诉对面的这个在悄悄小心翼翼的男孩一件事。 “程澈，”贺远川说，他弯了点腰，伸手将程澈的手腕轻轻抓过来，把衣服放到他的手里。“给你就拿着，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贺远川给完衣服后并没有直起身，维持着那个姿势平视着他，嘴边的创口贴鼓起来，从翘起的边，程澈看见里面肿起的一块。 说完又伸出了手，朝着自己的脸。程澈立刻紧闭上眼，肩膀条件反射地缩起来。 那只手凉凉的，指尖触上他的眼角，像一只昆虫轻爬，又很快飞离。 程澈抱着换下来且已经搓洗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时, 贺远川已经在床外侧躺下了，背对着浴室，呼吸平稳，身体有规律的轻微起伏。 程澈放轻动作, 将手里拧得皱巴巴的衣服展开, 担在椅背上。 他摸摸猫, 便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去关了灯。 程澈站在那适应了一会黑暗, 才轻手轻脚地摸索着走到床边, 从床尾慢慢爬上去。 程澈一个人睡惯了，乍不乍身边多出个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