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没站起来，昂头看他：“不是说看我不爽，我试下是到什么程度。” 他几步绕开，找了个远点的地蹲着，很严肃地说：“不用试了，你在那挖吧，再过来我揍你了啊？”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人蹲在一个角劳作，院子杂乱的电线上偶尔飞过几只麻雀。 以及脖子。程澈断定这人的皮肤一定很薄。 贺远川头没抬，但知道有束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看我干什么？” 贺远川没反驳，只是似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其实我不饿，程澈。” 程澈心里一跳，手里无意识地拽断了根草，他皱着眉，说得生硬：“哦，这可真是件天大的事。” 这倒是很出程澈的意料，原本以为贺远川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干得比他还利落。 怕蚊香对猫有毒，下午时老头给猫抱家里去了。临走时天已经快要黑了，老头给黑白花又从家里抱了出来，贺远川立在院子里，看程澈蹲下去将猫小心翼翼地装进猫包里。 程澈一直生得有些女相，但眉眼英气，没有表情时其实是略显锋利的。但他笑得多，眼睛一弯，什么锋芒都看不出了。 面前被镀上了光的人突然让贺远川想起了那天在昏暗小巷里的程澈，那是程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第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猝不及防的。 贺远川看得出，这才是他真正在乎的样子，程澈在乎那只猫。 他突然想要去探那汪泉。 两人是坐公交回的，贺远川本想打车，一想到被冻结的卡和余额上没多少的钱，又作罢了，老老实实地跟着程澈上了公交车。 黑白花在猫包里拱了一下，程澈低头看，贺远川坐在他旁边，也低头看。 “没起。”程澈说，他伸手碰碰黑白花的背，这几天猫和他接触的多，不像刚开始那样怯生生了，但还是怕人。“不知道起什么。” 他回不要，消息弹出去，贺远川划屏返回微信界面。 贺远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说，声音有点柔：“叫小刺怎么样？” “什么ci ？”程澈问：“听着怎么有点奇怪。” 程澈是个取名废，“小刺”总比“小猫”的指向性要强些，他低头试探着喊腿上的猫：“小刺？” 看着似乎是非常不满意。 乔稚柏回：你那儿是不是网不好？刚刚不是说过一遍了？ 公交车很快就到站了，两人下了车。隔着马路看到长长的红色棚子已经支了起来，小推车小摊子摆成两列，来来往往的人多，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