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盯着他看，好半天才说：“听不懂，头疼。” 脸被盯得热，程澈看了眼贺远川：“总之好好听，放假回来章测，你有不会的再问我。” “回来再问。” 程澈抬头看他一眼，问：“假期你有写过作业吗？” 程澈想，哦，写，关我屁事。 “加个微信吧，”贺远川说，“有不会的我拍照问你。” 程澈想都没想：“我没手机。” 程澈抬了点声，露出笑容，不知道是想恶心谁：“没什么，我问他题目呢。” “班群里有个人昵称叫程澈，”贺远川扬眉，压低声音凑过来问：“你认识吗？” “你爸没用工藤新一做头像啊。”贺远川笑了，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了，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后面跟了句没头没尾的：“给你爸买的？” 下大雨了。 他死死盯着贺远川，太阳穴一凸一凸地疼，没两秒就听见放学铃响了。 喊完转头问程澈：“程澈你怎么回？外面下大了，我把你也捎上吧，一脚油门的事。” 程澈收回目光站起身，说：“没事儿，有点感冒，谢谢啊，我带伞了，你们回吧。” 但一想到要和这人一起坐在密闭空间的后座，程澈就感到浑身难受。 贺远川顿了顿，没吭声，抬腿跟着乔稚柏出了门。 雨势丝毫没有见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瓢泼的雨从云里倾直向下泄。有几滴溅到他的腿上，程澈睨着脚边的雨点，背着书包向后退了退。 “啊。”程澈笑笑。“我等会。” 程澈怕下雨，说出去还挺丢人，雨有什么好怕的？但他就是怕，哪怕是这潮湿雨水混杂土腥味的空气钻进他的鼻子里，都不大舒服。 他靠墙蹲着，看校园里的人逐渐越来越少，连堵着的校门口都畅通了，直到零星的几个人都看不见了，他才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天上的乌云。 他叹了口气，打算去水房接瓶水再吃点感冒药，门卫大爷通常最后还会来学校转悠一圈，确认各个教室都没人了才会下班。 他锤锤刚才蹲得发酸的腿，准备往水房去，刚转了个身，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程澈。” 早已离开的贺远川此时站在走廊的另一边，程澈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悄无声息地出现，像是借走了哆啦a梦的任意门。 恰时吹来阵风。 伞 “东西落了，回来拿。”贺远川说。 “嗯。”贺远川点头，“我看见了。” “你没带伞？”贺远川又问。 “带了还蹲这儿，赏雨是吧。”拆穿的不留情面。 “伞你拿回去吧。”贺远川偏头看了看天。 “那你呢？”程澈停顿一下，问。 “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