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站着看他会，还真从书包里掏出把伞来，新伞，底部坠着个吊牌，说：“回去吧，吃点药。” “不熟，回吧，我也走了。”贺远川并没有生气，语气寻常，甚至难见的柔和，有点像是在哄小孩。 贺远川走到屋檐前，啪地弹开那把新伞，回过头看他一眼，说：“微信通过下，程老师。” 程澈看着贺远川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黑影，出了那道铁门。 “-”申请添加您为好友。备注栏里是空的，一个字也没有。 门卫大爷举着把大伞过来，待看清这边站了很久的人后，说：“怎么又是你，程澈，你怎么还没回家？” 门卫大爷摆摆手，收了伞往空教室去，边走边往后留话：“这会雨小了，快回去吧，一会还有的下。” 六点多了，又是雨天，学校附近看不到几个学生了。 程澈走得很仔细，也很快。 都让程澈觉得不舒服。 一直走到熟悉的小巷里，赵庆在小卖部里看电视，放的应该是体育频道，程澈能听见裁判吹哨子的声音。 程澈闭了下眼，头脑空白，他无法冷静地找到开门的钥匙。 他倚着墙抬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从里被人拧开了。 程澈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今天从下午开始就下雨，江河在心里越来越担心程澈，但她自己又不能出远门。 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没有看见程澈。 她一把拽住程澈的胳膊往院子里拉。经过客厅时，程澈这才听见被雨声盖住麻将声。 他听见桌上有人问：“外面那人是谁啊。” 程澈头也没回，一路被江河拽上了楼。 但今天他状态不好，连胳膊都抬不动，放任着江河拖着他的胳膊一路向前，只是在拐弯时伸手往小姑娘身后拦了拦。 程澈这会才觉得好一点，从江河手里接过毛巾，先是给江河把湿掉的头发丝擦干，又给江河的胳膊拉过来，仔细地把针孔附近的水小心擦掉。 江河看着他，先是点头，又指指他的脸，“说”：你生病了吗，中午怎么没回来？ 江河不让他走，两条瘦弱的胳膊比划的飞快，“说”：你得吃药。 江河让他在床边坐着，自己跑下楼，去端了热水和一碗粥，噔噔地又跑上来。 江河看他吃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划：妈给爸煮的，我盛了碗放柜橱里的。 程澈确实不想出去，身上衣服没换，他点头，从床沿站起来坐到江河的凳子上，掏出手机看。 这会看着程澈吃了药又吃了粥，身上也没见伤，下着雨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她的一颗心才落下去，拧开灯趴床上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