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绷得紧，索性一把揪住这人的衣领，整个人骑上去，高举起胳膊。 程澈的胳膊来不及刹车，已经一拳挥了出去。这次贺远川没躲，闷哼一声。 那声闷哼灼在耳边。 乔稚柏看着贺远川系着扣子从地上慢悠悠地坐起来，差点把手里拎着的一兜子饭扔掉。 颤巍巍地伸手，点点站着的面色潮红的这个，又指指地上坐着的衣冠不整的那个。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啊，不是——” 误会 什么——什么玩意？ 程澈低头想，两个一起打吧，顺手的事。 倒显得他们俩人刚刚真的有什么。 贺远川抬眼看看脸色煞白的乔稚柏，心里断定，自己就算是被绑架了，人贩子搁旁边哗哗数钱，乔稚柏都能搓着一双手，眼冒星星地夸： 看不出他刚刚挨打了吗？锁骨那的红印还没消呢，程澈这小子打人丝毫不留情的。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在那什么呢。” 乔稚柏自然没敢说，刚刚一瞬间大脑自动延伸蹦出的画面多少有点不太健康。 吃，怎么不吃，乔稚柏来了后，两人都没再吭声，三人捧着饭吃，都饿了，一时间没人说话。 “欸还是不对啊——那你们既然不是那样，那刚刚你们抱一块是在干嘛啊？” 乔稚柏看了看程澈红意未褪尽的脖子，又看了看贺远川满是褶皱的衬衣。 这两人都不吃早饭，一个低血糖晕了刚醒，一个虽然没晕但也快了。 程澈终于受不了这种误会：“在打架。” 他把嘴里的饭快速嚼完咽下去，手点了点坐在床边的那位，面色凝重地问程澈：“他欺负你，是吗？” 程澈被呛到，咳了几声，乔稚柏的视线太过真挚热烈，照得他浑身不自在。 程澈几口把饭吃完，收拾了下垃圾，直起身说：“谢谢你的饭，我就先回教室了。” 确实是耽误了人家一中午时间，咽掉嘴里的食物说：“谢啥，这儿饭不好吃，下次请你出去吃。” “别忘了。” 程澈脚步顿了下，头没回，出了校医室，身后乔稚柏茫然地问：“别忘什么？你和谁说话呢。” “我俩是不是兄弟？你就说是不是？” 清野中学大门口边上的门卫室看着已有不少年数，外墙发黄。程澈并没有按他说的回教室，而是穿过一连串的空教室，越过门卫室往校外走。 门卫大爷眼尖，透过窗户看见程澈，喊：“欸？你怎么没回家？” 清野中学附近不远就有家药房，校医室不齐全的药品会让去药房买。 程澈确实是去买药，但不是给他的同桌，是给自己。早上开始到现在就一直不舒服，只是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