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是真的拔腿就走,他又觉得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跟我客气什么!我请你的,食堂人多,我回来还得一会,那我看着买了啊。” 程澈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会,校园里做值日的同学都回家了,此时学校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 别又晕了吧。 程澈顺着目光往下,看见脚踝那的裤子被推上去一小块,露出皮肤上的一片红。 程澈站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贺远川靠在那没看他,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 老式盘钟在墙上一格格移动,向停滞的人证明时间没有被按下暂停键。 “你……”程澈张嘴,单音节抵住牙,刚说了个字就卡顿,不知道怎样继续。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贺远川才淡淡开口,目光不知落在哪儿。 程澈顿了下,抬头看他:“嗯?” 隔间里没有窗,光线照不进来,大白天也只能开着灯。 不够亮的光从电灯棒下笼罩在贺远川的身上,柔和了边角线条。 顿了顿,程澈抬起头,直视他:“讨厌算不上,只是看你有点不爽。” 程澈不说话了。 但程澈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是程澈没有选择。他这种人,只有将刺一点点磨掉,带着血吞下去,才能安稳活着。 表面的和平逐步瓦解。程澈发现自己面对着这个人无法真的平和,只要看见贺远川,他的心里就生出痒痒的躁意,无路是出口。 他盯着贺远川的唇,想听听这人还要说什么。 荒谬。 “不。”程澈想都没想地拒绝。 一个人厚颜无耻的程度是没有下限的。更何况这人是贺远川。 他深呼吸一口,话到嘴边还是打了个弯,问: 程澈听见贺远川轻笑了声,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不相关的话: 程澈猛地往前走了两步,忍住想将这人揪着衣领从床上拎起来的冲动,握拳的指甲在手心里掐出细密密的月牙印。 贺远川眉头一抬,不再笑了,半晌,他看着程澈,很认真地说:“我说真的,不是逗你。” 程澈没忍住,一拳头挥了上去,“我艹你妈。” 逮着他的七寸一遍遍地戳,他确定贺远川就是想看他失控的样子,正如他所说,没有任何伪装的程澈让他觉得好玩,有趣。 贺远川早已恢复了正常的坐姿,他反应很快,似乎是料到程澈会挥出这一拳。 力气不小,看来是真气狠了。 “我妈在洛杉矶。”贺远川眉目舒展开来,露出白牙:“怎么,你想见啊?” 他想,去他妈的。 但贺远川的反应非常迅速且同样干脆利落,导致他的攻势基本都被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