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程澈想，果然还是人品恶劣。 - 这位学霸同桌每天笑盈盈地对这个温声细语，对那个不厌其烦。 贺远川独来独往这么多年，关系最亲近的就乔稚柏这个没心眼子的话唠。 但程澈不一样。贺远川看不懂他。 贴墙边的胳膊上青筋鼓起，发着颤，那支看着纤细的手在片刻前用过力，是狠狠揍在谁的脸上了呢？ 他没再动过要将这位同桌赶走的心思，貌似没那么无趣，贺远川想。 快一个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耳边那种笔尖滚珠在纸页上沙沙快速滑动的声音。 贺远川微抬头看了眼，同桌平时挺直的身体蜷在课桌上，看着很不舒服，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干得起皮。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打架 然而贺远川今天倒是出奇的慢，铃声响完好一会也没见他动弹。 睡着了么。 乔稚柏今天也没走，他约了贺远川去吃饭，看见程澈还站在那，奇怪地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乔稚柏拉长声音噢了一声，伸手拍拍桌上趴着的人：“兄弟，放学了，醒醒。” 程澈站在一边，看乔稚柏和拍小狗似的又拍了拍贺远川的头，贺远川仍然一动不动。确定完毕后他抬头看程澈，见怪不怪地说： 程澈：？ 乔稚柏已经将贺远川从桌上扛了起来，程澈这才看见这人埋在桌下的脸，嘴唇发白且没什么血色。 “他不吃早饭，估计又低血糖了，没事儿，他命硬，拖到校医室灌瓶葡萄糖就行了。” 程澈的脑袋还是不转，木木地上前扛住半边，将贺远川的胳膊抬到自己肩上，两人像扛着麻袋把贺远川扛去了校医室。 程澈低头去看不断向后的地，耳边是乔稚柏连吭带喘的声音。 得，正好两清。 程澈简直想吐出来还给他，他不想担这份人情。 醒来第一是觉得头疼欲裂，第二是觉得脚踝疼，两人光顾着他的头和胳膊，忘了人家腰下还长着两条腿，顺着地拖行。 两人将人扛到校医室放下，校医衣服脱了一半，都准备去食堂了，见两人风风火火地拖着一人进来。 校医掰了根葡萄糖让贺远川喝，嘱咐他在隔间里躺着休息一会。 校医走后，乔稚柏也没有去校外吃饭的心思了，说要去食堂打饭。 程澈心说这是我看得住的吗。 “你也别回家了吧，我买三份，不早了，一来一回折腾人，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不想和贺远川单独在一块待着。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