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我说不行就不行。”国公爷正色道,“打仗非同儿戏,不是谁去都能行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真的也能做到上阵杀敌,但绝不是现在。打仗的事交给祖父,你就留在家中,替祖父好好守住靖国公府。” 他蹙摸到厨房,厨娘婆子们正忙着,偶一回身见他站在门口,忙过去行礼道:“三爷,您怎么来了?这里烟气大,怕是会熏着您。” 厨娘道:“太太那边送了鲜鱼来做汤,三奶奶说这鸡留着明天中午做。” 厨娘:“好好……啊?” 厨娘回过神来,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不是,是用刀割脖子,要放血。三爷,您是金贵人,怎能干杀鸡这等腌臜事?还是让婆子来吧,小心鸡血溅脏了袍子。” 厨娘见他执意要亲自杀鸡,隻得过去拎起鸡,打杂的婆子拿来木盆,厨娘将鸡脖子上的鸡毛拔掉一簇,露出鸡皮,对赵桓熙道:“三爷,照这儿割一刀就行了。” 厨娘和婆子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鸡血从他划开的伤口中喷涌而出的时候,他手一麻,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等着盛鸡血的木盆里。 吃晚饭时厨房上了一盘子皮爽肉滑的三黄鸡,他一块鸡肉都没吃。 “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去给我买一头活猪回来,从后门进,直接运到小花园的池塘边上等着我。”赵桓熙将银子递给知一。 赵桓熙言简意赅:“杀。” 国公爷用过晚饭,使人将赵桓旭叫到敦义堂。 长几上刀架后有一隻刀盒,多年来一直放在那儿,从来没动过。现如今,国公爷把那刀盒捧了起来,转身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这是你父亲的刀,从今天开始,由你保管。”国公爷道。 那是一把锋刃上遍布缺口的断刀,光是看着这刀,都能想象出它在折断之前都曾经历过什么。 “你父亲死后,你祖母曾要求我把爵位传给你,我拒绝了,你可知为何?”国公爷回到书桌后坐下。 “因为你父亲平生所愿,不是继承我的爵位,而是,当我不能再战时,代替我坐镇辽东。”想起当时幼子那矫矫不群意气风发的模样,国公爷还是忍不住心中剧痛气息起伏。 赵桓旭跪了下来,无言流泪。 赵桓旭趴伏到地上,哭得声息哽咽,道:“祖父,孙儿错了,孙儿真的,错了。” 没一会儿,赵桓熙藏着把从小厨房顺来的菜刀过来了。 赵桓熙道:“我上哪儿找杀猪刀去?菜刀一样砍死,快摁住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