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忧心道:“只怕过了这一天,那凶犯早已逃出城去,不知所踪了。” 萱姐儿却一脸严肃地问道:“小舅母,能确定那个成国公世子是在今天上午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吗?” 萱姐儿道:“今天上午我和阿成在玲珑街上捉住的那个划伤了玉匠和傅表舅的大汉,我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掌上有类似麻绳勒出来的痕迹。他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刺伤玉匠的那个凶犯,是你和国成抓的?”殷夫人问。 徐念安替她解围道:“这就说得通了,大白天去玲珑街抢劫金玉匠,划伤他又不杀他,那男子是故意被抓的。真正的凶手在牢里,那咱们在外面就算把京城整个翻过来都不可能找到凶手,待到三郎下了狱出了事,那边再交代受人指使杀人之事……一石二鸟,叹为观止。” “能为旁人交付性命之人,要么重情,要么重义,要么重孝,隻消调查出他到底属于哪一类,掐住他的命脉,要让他老实交代应当不难。关键是不能让二房察觉我们已经掌握了这条线索,否则她们提前行动掐灭源头,我们就真正束手无策了。”徐念安道。 赵佳臻道:“桓熙出事,二姐四妹得到消息,必然会回府来询问情况,到时候请四妹回去拜托她公爹就行了。邬大人身为顺天府通判,要弄清楚牢里犯人的底细,还不是手到拈来?我们只需装出焦急的模样迷惑二房就行了。” 她笑看着赵佳臻道:“这一个个的,都越来越精了。” 殷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竟瞬间走了神,没说话。 赵佳善,赵佳贤,陆丰,聂国成,徐墨秀还有殷洛宸傅云津都在。 殷夫人将要托邬德春调查之事详细告诉了赵佳贤,赵佳贤惊诧之余,强忍心焦,面色如常地回去了。 “国公爷,派往小河庄的人回来了,说五天前小河庄有八个佃户离开之后,至今未归。” “其中有一个佃户离开前夜曾对家里婆娘孩子说待他回来时带春江居的酱鸭给他们吃,可见这几个佃户是往京城来了。只是不知如今成国公世子已死,他们却为何还未回去?是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缩在哪个犄角旮旯避风头还是……全部被灭口了?”向忠也不能确定。 令德堂,五太太正给老太太喂药。 不仅如此,她如今这样,连屎溺都无法控制,都直接排在床上。 直到耳边传来丫头给国公爷行礼的声音,她才从低落焦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忙端着药碗起身,站到一旁给国公爷行礼。 正如向忠所言,这病态,是装不出来的。她真的中了脑风。 “此事你可有参与其中?”国公爷突然问五太太。 “无事。”国公爷转身出去。 “是。”向忠退下,安排去了。 狱卒将赵桓熙从牢里带出来,交给两名来提人的差役。 那太监见赵桓熙进来,斜着眼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尖着嗓门质问岑元志:“为什么不给凶犯换囚服?也不上枷锁也不上脚镣,瞧瞧这从上到下干干净净的,连头髮丝儿都没乱一根,知道的是从大理寺大牢里提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从靖国公府里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