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思索道:“听你所言,那朱志福应当是被人勒死的,只是不知,你到时,他死了多久?若是仵作能验出他具体的死亡时间,说不得就能还你清白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徐念安忙问道。 徐念安听他这么说,就明白自己猜的没错,人确实不是五房那伙人杀的。朱志福毕竟是成国公世子,杀了会有大麻烦。以老太太的魄力,大约也就是找人假装成是桓熙的手下,将那朱志福绑去僻宅殴打凌虐几天,然后把人撤走,再把桓熙引到那间宅子里去,同时把衙役叫去。朱志福被绑前说过有辱她的话,不会怀疑这就是桓熙蓄意报復。到时候朱志福一口咬定是桓熙派人绑他打他,衙役们又当场拿住了桓熙,那才叫有口难辨。 徐念安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忽耳边传来些窸窣动静。 徐念安也循声看去,却见牢房北面墙上,那扇小小的透气窗外头钻进来一隻老鼠,在窗口爬上爬下一会儿,又钻了出去。 徐念安瞧他,问道:“你不怕?” 徐念安以前一直嫌他年少不懂事,而今看着他明显地开始成熟懂事起来,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赵桓熙抬起明亮清澈的双眸看着她。 “冬姐姐。”赵桓熙伸手拥住她,脸贴在她耳边,声音哽咽起来,“今天祖父来牢中看我,我忽然发现,原来他已经这般苍老了。我爹是个靠不着的,而我虽有心上进,却仍一事无成。我以前很喜欢听你说慢慢来就好了,可是我现在好怕没有时间留给我慢慢来。我怕万一生了大的变故,我没有能力为你和我娘撑起这个家。” 赵桓熙强忍着胸中翻涌的情绪,将泪意逼回去,抬袖子擦了下眼睛,放开徐念安,濡湿着眼睫点了点头。 赵桓熙应了,对徐念安道:“你出去跟娘和姐姐她们说我没事,别为我担心。” 赵桓熙没想到这种环境下她会突然来这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着她。 赵桓熙看着她的笑颜,心中蓦然生出些气力来,眸中光彩骤生,弯起唇角用力地点点头。 赵桓熙不舍地拖住她的手。 看着狱卒已经在那里开锁了,赵桓熙放开徐念安的手,道:“叫家里人不要再来看我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小夫妻俩依依惜别。 “三郎没受罪,牢里我看了,也算干净。我们先回家,余下的车上说。”徐念安道。 “我详问了三郎他到那宅子时里面的情况,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被宁家看管起来的五房那些人,不是杀害朱志福的凶手,朱志福是在今日上午被人勒死在那间宅子里的,三郎到时,尸首还是热的。明日要派人去那一片仔细走访,凶手杀了人离开,总有行迹,说不定有人无意中见到过。抓住了真凶,才能给三郎洗脱嫌疑。”车上,徐念安对殷夫人和赵佳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