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殷夫人带着徐念安赵佳臻正要出府去大理寺,遇上被扈刚找回来的萱姐儿,于是带上萱姐儿一道去了。 转眼到了大理寺,司狱得到禀报迎出来一看,乌泱泱的一群女眷,顿时头就大了,好说歹说,隻许一个人进去送东西加探监,而且不能携带利器和毒药之类的违禁物品。 殷夫人自己自然也是很想进去看儿子的,接过装着换洗衣裳的包袱走了两步,又停住。 若是寻常人家来探监,不仅带进去的东西要检查,人也要搜身,否则万一犯人在里头出了什么岔子,司狱就解释不清了。不过来的既然是靖国公府的女眷,自是不能如此操作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让人甫一进来就觉得呼吸不畅。能被关在这里的,不是要犯便是如赵桓熙这样出身不一般的,牢里比较安静,不似寻常监牢般闹哄哄。 狱卒一边开牢门上的锁一边对徐念安道:“探监只有一刻时间,有话快些说。” 狱卒悄悄收了,将牢门打开,待徐念安进去后,又将牢门锁上,而后转身走了。 徐念安一手挎着包袱,用另一隻手抱住他,问:“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徐念安稍稍推开他,上下打量,见他果真无恙,便拉着他走到牢房里那张简易的石床前,看了看,被褥虽破旧,但看上去倒还不算很脏。 赵桓熙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等一下。” 徐念安望着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徐念安回过神来,道:“娘和三姐萱姐儿都来了,在外头呢,因为司狱说规定只能一人进来探监,所以她们都没进来。她们没事,只是担心你。” 赵桓熙午饭没吃,这会儿早饿过头了,他握住徐念安的手道:“只有一刻钟与你相处的时间,我不想浪费在吃东西上。” “哦。”赵桓熙笑了,然后把一块豌豆黄整个塞嘴里。 赵桓熙鼓着腮帮子笑着躲,到底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两块豌豆黄都吞了下去。 赵桓熙瞧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冬姐姐,这牢里有人要害我吗?” 赵桓熙点点头,抬眼看着她,眸底虚虚的一片歉意,道:“冬姐姐,都怪我自己太笨了,这般容易中了别人的圈套。” 赵桓熙想了想,表情既颓丧又坚定:“我还是会去,我怕你真的出事。” 赵桓熙回忆着道:“那是个死胡同,里头就那一间宅子,看上去很久没有住人了,蟏蛸满室遍地荒草,只有正房的门开着。我走过去看,就看到一男子双手被绑在身后,面朝下仆倒在正堂的地面上。我把他翻过来才知道他是朱志福。他没穿外袍,中衣有多处破损和血迹,但我没见着被刀划或是捅那样的伤口,也没见有大滩血迹。他脸颊有被扇打的痕迹,哦,他脖颈上有一圈勒痕,就在这里,紫色的。”他比划着自己喉结上方那一截脖子。